路易接過了他們帶來的書信,打開后……當然,是教士代筆,去掉那些無意義的修飾與無法掩飾的傲慢之外,大概意思就是,要求,哈,是的,要求路易十四下旨,命令那些商人與軍官斷絕與“叛賊”的關系,不與他們繼續交易與共處,否則那位大蘇丹就要采取嚴酷的手段對待法蘭西的商人與傳教士,將他們與“叛賊”一視同仁地對待。
“他說的那些叛賊是誰啊?”勃艮第公爵側著身體和路易十四一起看完了信,忍不住問道,因為他在里面看到了拉法耶特侯爵的名字,這位侯爵確實有點……但他品行高潔,為人正直是有口皆碑的,勃艮第公爵在年前的宴會上還和他見過面,說過話,他不覺得這樣的人會和一個卑劣的叛賊同流合污。
“就是我們馬上要見到的另一個國家的使團人員。”路易小聲說。
路易的小聲可能不是那么小聲,那些韃靼人的使節聽到了,一個人猛地瞪起了眼睛——他可能學過法語,這句話又不復雜,勃艮第公爵以為他會大聲詰問,但他在狂怒之后,居然自己就猶疑了,直到達達尼昂伯爵把他們帶出覲見廳,他們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路易搖搖頭。
緊接著,那些與韃靼人的使團來自于同一個地方的使團出現了,一見他們,勃艮第公爵的眼睛就一亮,這個使團各個都是年輕人,身軀高大,眼神銳利,可以熟練地說法語與拉丁語,甚至比法蘭西的外省人還要標準。他們每個人都剪短了頭發,穿著緊身長褲與外套,披著短斗篷,不是巴黎的那種,是蒙特利爾的那種,更簡約與富有軍人氣質,可能是拉法耶特侯爵帶過去的。
但他們的軍銜不是太陽,是另一種更具古意的符號,路易十四的視線在上面停頓了一會,才緩緩離開。
他們向國王鞠躬行禮,而后遞交了國書。
“你們的國家在哪里?”路易問。
“在您知道的那個地方,它從未離開過,我們只是把它奪回來了。”為首的年輕人驕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