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一小院內。
一陣清脆而又抱怨的聲音自屋子內傳出,
“小姐,近日那嬤嬤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不僅不分尊卑,還月月到處找法克扣我們的銀子,不然讓我去……”帶著不滿和憤怒。
“去怎么?”一句淡淡的聲音響起。“現在我們還在這里住著,出事了對我們也不好,有什么事后面解決不就好了。”帶著些許寵溺和無奈。
“那,好吧,到時候可要我親自動手哦”。帶著妥協的星月點點頭。星月穿著一身淺綠色衣衫,一邊在鋪著床鋪一邊又滴答的說個不停。
“小姐,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好了。”星月正色說道。
“知道了。”那名女子轉過身來,只見那女子一身淡藍衣裙,長發及腰,一雙明亮明眸中似帶有些許冷意,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這名女子叫許長安,今年十六歲,是上京工部尚書許萬松原配之女。只可惜許萬松當年赴京趕考,金榜提名時,遠在故鄉的原配生下了幼女后難產離世。
許長安在福州呆了十六年,在前幾年的時候許萬松曾派人來接她,也不知許長安怎么想的,說是不想離開福州。后來,許萬松派了嬤嬤從上京來照顧她,卻再也未提過回京這檔子事。
剛開始嬤嬤帶著許萬松的命令來,對著半大的許長安也是頗為照顧。嬤嬤想著過幾年,這所謂的大小姐也會回到上京的,結果過了好幾年,都沒聽到一丁點的消息。
嬤嬤當初覺得是個好差事,現在真是悔不當初。
對待許長安也愈發的不尊敬了,更是不管不顧。
她只當自己是這個地方的主子,除了這地方不如上京繁華,過得也頗為舒爽。
星月看著自家小姐,心里不免嘆了口氣。
許長安是個苦命人。
她當初遇見小姐的時候,小姐也才十歲而已。
那個時候的小姐,大晚上出門碰見了落魄的她。那時她看著她,想著一個穿著還不錯的小姐,怎么出門都沒有一個丫鬟。
那小女孩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直接問她:“可想找一個安身立命之地?”
看著身量不高的小姐,她有點懷疑。但是小姐的眼神,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給了她莫名的心安。
“可我身份……”,有些難以啟齒。
“小事而已,按我說的做,完事之后來這個地方找我。”說罷轉身離去。
后來她思慮萬千,還是那樣做了。
后來找到小姐,小姐賜名星月。
一個全新的星月。
再后來,小姐帶她學武功,直至今日。
后來她知道,她叫許長安。
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救贖。
說來也得感謝這個對許長安后來不管不顧的嬤嬤,后來她決定將許長安放在這個院子里的時候,也給了小姐和她學習武功而不被發現的機會。
反正,這個院子很少有人來。
許長安坐著,燭影微微透進來。顯得她的身影更加瘦弱和孤寂。
可是,這又算什么呢。
許長安不是許長安了。
許長安想起這些年來,她苦心學權謀,學武功,只為追求一個真相罷了。
星月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許長安的思緒:“小姐,上京那邊,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