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淡淡說出這句話。
旁邊的許萬松父子皆是滿目震驚。
這錢可不是小數目的錢啊,放在普通人家,幾輩子,不,好幾輩子都不用愁吃愁喝了。
但是,就被許長安這么,捐了?
許萬松壓下心底震驚,緩緩問出:“為何要如此做?”
他真的想知道他這個女兒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又不能直接罵她,畢竟也不是他的錢。
他是她爹也不行啊,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這尚書的老臉可還要不要了。
許長安見兩人眼中皆是求問,便也不推辭,直接說了出來:“女兒能拔得頭籌,乃是幸事!說實話,我自己也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自然也能想到這銀錢倘若放在我手中自是極不安全。”許長安陳述了一番事實。
又眼中升起一絲遺憾之色,“女兒也曾第一時間想回來將這銀錢交于父親手中。”
許萬松聽到這里眼底一亮,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對許長安想法的認可。
便又聽著許長安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錢在我手里不安全,在父親手中自然也是不安全的。”許長安看了一眼許萬松,只見許萬松幾不可見的皺了眉頭,隨后又恢復原樣。
接著上面話,拋出一問,“倘若這黃金到了父親手里,父親又會如何做呢?”
聽到許長安問自己,許萬松的確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這錢終歸是自己的,難不成還能有人搶了去?
“自然是歸我許家所有了!”許萬松一語敲定。
“那父親是否有想過,那高位上的人見父親如此行事,又會如何想?”許長安追問。
高位上的人,皇上,他得了這么錢,國庫本就空虛,怎不見他這臣子略盡綿薄之力呢?
說白了這錢于別人并無半分干系,但是,他許萬松的本分做到了嗎?
又或者,其他人呢?
許萬松腦海中各種念頭閃過,突然覺得這銀錢有些燙手。
心底不由得一陣苦悶。
看許萬松的臉色,許長安自知他定是想明白了。
“這頭籌我已經讓那百花宴創始人以無名的由頭捐了出去,想必今日就會傳開了。”許長安一語落定。
是的,必須是無名的由頭。
難不成他一個尚書還能搶了上面的風光不成。
上面最忌諱民心所向。
一切已經明了。
許萬松一點就通,震驚之余居然懊惱自己從未發現他這從未養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如此聰慧。
他居然看走了眼。
“你做的很好!”當然,許萬松對于自己如此聰明的女兒自然也是不吝夸贊。
“沒想到爹爹的長安生的如此聰慧,都是隨了我呀!”許萬松滿帶自豪。
他又想起昨晚他那夫人,在他耳邊說,他這大女兒得了這么重的禮,可絲毫沒見對他這父親有一點點表示。
言語中透漏著遺憾,果然是沒自己從小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好啊。
他這才一大早的喚了許長安過來。
差點就被這無知婦人壞了事,她不過是有個小聰明罷了。
許長安聽到許萬松夸獎他,只是微微一笑。
許萬松見她也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心底默默點了頭。
果然是個能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