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散后,亭子里只剩許長安和溫泊言。
許長安也不會在此和溫泊言多說些什么,便帶著星月星辰轉身離開。
很多時候,有些話是不方便說的。
誰又能保證誰不是別人的棋子呢。
誰又能保證身后又沒有什么時刻監督自己的人呢。
拐角一衣角悄悄不見。
溫泊言眼中冷色一閃而過。
隨即看向許長安離開的方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陸云他是認識的。
不僅他認識,寒光也認識。
所以,他注意到了陸云盯著許長安的惡毒的目光。
許長安當時的裝扮,陸云大抵認不出來的才對。
依據陸云的性子,懷疑,才是他的作風。
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要去試探許長安。
溫泊言扶額,內心一嘆。
果然,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安寧。
旁邊的寒光看著自家爺的動作,莫非他在注意那個陸云?
可是,這跟自家爺也沒什么關系啊!
當初在福州,陸云從頭到尾可沒見過自己爺一面,不然他還能有命活著回到上京嗎。
所以,自家爺皺的是哪門子眉。
寒光試探問出口,“爺,可是那陸云?”
聽寒光問自己,溫泊言甩了他一記眼刀子。
意思是說,不知道就不要亂問。
寒光在這里倒是領會的快,立馬閉嘴了。
許長安帶著星月星辰此時沒有回禪房,倒是走了另外一條路。
“星月,你回去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回府!”許長安走在前面,吩咐星月。
星月點頭,在下一個拐角處走了另一條道,回到了自家小姐的禪房收拾東西去了。
許長安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像是隨便走走,但最后朝著無人來去的后山走去。
對了,就是那個除了無慧老和尚別人都不會去的后山。
走在前面的許長安頓了腳步,被前面的陸云擋住了腳步。
陸云看著許長安的臉色,不放過一絲一毫變化。
許長安面色大變,像是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嚇到了一般,朝后退了退,又緩了心神,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攔我主仆兩人去路?”
身后的星辰連忙將許長安擋在自己身后,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樣子。
陸云聽這話,先是陰森森笑了出來。
“聽說小姐是從福州來的?”陸云的聲音聽著有些恐怖。
“與你何干!”
聽到許長安說出這四個字,陸云先是冷笑了一聲,又一字一句,“與我何干?”像是把這四個字在嘴里嚼碎了一般的又吐出來。
讓人聽著很害怕。
陸云自從上次被許長安砍斷胳膊,狼狽回到上京后,太子對他雖然依舊禮遇有加,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太子的疏離。
也對,自己引以為傲的陸家槍,沒有了胳膊,該怎么張狂的起來。
可是,沒有陸家槍,他依舊也可以靠另外一只手,打出一份榮光來。
很可惜,太子從來就沒給過他機會。
所以,他現在有些扭曲了。
他非常討厭聽到福州這兩個字,福州,是他命運坎坷的起點。
他甚至派人去福州找尋那人的下落,可惜沒有任何結果。
他,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