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心中暗忖,這件事存在兩種可能,一是有人捷足先登取走了真正的證據,按理說應該不是岳開山,否則他就不會打來剛才那個電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駱清揚根本沒有留下可以扳倒岳開山的證據。
岳開山的電話再度打了進來,隔著電話都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緊張。
張合歡拿過安然手中的電話,接通之后:“我不會把東西交給你的,不過你也放心,我也不會把東西交給警察。”
聽筒中傳來岳開山粗重的呼吸聲:“小子,你要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張合歡現在完全能夠斷定,岳開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正因為如此,就有了和岳開山討價還價的資本,也許駱清揚當初留下這些東西的目的就是要恐嚇岳開山,這些東西的存在價值主要是心理威懾。
“我可以保證這些證據永遠不會曝光,作為回報,你需要幫忙解除安然的合同。”
沉默,長久的沉默,岳開山終于嘆了口氣道:“好吧!只是你要讓我看看那些東西。”
張合歡道:“見面再說,一個小時后,你來我工作室見面。”和岳開山交鋒以來,他第一次如此主動。
汽車駛上大橋,安然望著張合歡抿了抿嘴唇,他們并沒有找到想要的證據,只是岳開山以為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張合歡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喬勝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情。
喬勝男聽完之后,充滿關切道:“你不要擅自行動,我們已經有了新的線索,你這樣做很危險,提防嫌犯狗急跳墻。”
張合歡道:“放心吧,我會多加小心,既然他認為我手里有牌,那我不妨陪他打一次,先把安然的合同解決再說。”
喬勝男詳細問了一下記事本的情況,張合歡讓安然重新檢查了一遍,七本記事本全都是空白的,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喬勝男和張合歡的想法相同,他們找到的這些東西可能并不是證據,但是岳開山做賊心虛,一定會認為駱清揚留下了什么,所以他才會不計代價想要得到這些東西。
喬勝男讓張合歡來個順水推舟,利用駱清揚留下得所謂證據亂了岳開山的陣腳。
岳開山的日子并不好過,關于山水集團的負面新聞還在其次,他的集團高負債運營的事情也被曝光了,多筆貸款面臨追討,如日中天的山水集團突然陷入一連串的危機中,據說是岳開山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岳開山當然不認為張合歡擁有這樣的能量,駱清揚死后,他始終懷疑她留下了某些重要的東西,他甚至查到駱清揚臨死前的晚上給張合歡打過電話。
岳開山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內,內心彷徨不安,本以為駱清揚死后,所有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干干凈凈,可一切并沒有他想象中順利。目光落在手機上,想起自己剛才的兩個電話,終究還是冒失了。
如果當真有證據被他們找到,那么他們會怎么做?交給警方還是利用證據跟自己討價還價?
岳開山想起那晚在家中和安然見面的情景,安然的目光充滿了對自己的仇視,她顯然把自己當成了殺母仇人,如果真是這樣,以她的性格,又怎會選擇妥協?
岳開山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張合歡和安然手中可能并無自己的證據,如果有,他們肯定會交給警方。
時間會證明一切,可是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岳開山準時來到了新星域音樂工作室,沒有進入工作室,就在門口的鑄鋁桌旁坐下,天空陽光正好,周圍花壇中春花吐艷,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岳開山從中看到了勃勃生機,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本該心情愉悅,可他的內心卻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