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鉞手指蹭了蹭紅纓槍,手指捻了捻紅色在指腹上分外的明顯。
眾人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兩步。
嬌鉞見師云逸不懂她為什么提起這事,看向了遠方,那一瞬間的動作與畫中黃袍女子重疊也與那高頭大馬上的白衣小將重疊在了一起。
“于良本名不叫于良,而是于涼,他不是面若好女,而是本來就是女子,她不喜歡槍她喜歡長劍。”
嬌鉞的話讓師云逸將那個總是拎著酒來找義父的女子形象和白衣小將的形象重疊在了一起。
“她心性堅韌殘忍比男兒更甚,她從不以為錯,反而很是喜歡這樣子的自己。她常說如果她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是不是早早的就揭竿起義了也不至于后來家破人亡。她寧愿后人記住的是她的殘忍,而不是她悲慘的過去。”
師云逸不懂人心,無法理解,但他對此并不會多言。
眾人歇夠了嬌鉞才繼續往前,后面不停傳來咔嚓咔嚓拍照的聲音,嬌鉞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覺得這些人大概是把每個角落都拍了個遍,她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有什么好拍的,師云逸同樣不明白。
兩個不是凡人的人根本不懂后人對于過去的探索欲與求知欲。
他們渴望未來,同樣也渴望過去。
漫長的墓道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顯的壓抑,兩旁的壁畫也越來越血腥,上面刻滿了戰亂與死亡。直到墓道過半,才開始多了幾分希望。
后人眼中的四象因為一個女人聚在了一起,他們攜手并肩共同向前,壁畫之上開始有光存在有希望綻放。嬌鉞一路看過來就好像又重回了那段遺忘太久太久的時光,師云逸走來看到了義父的前半生,也看到了那時說書先生經常說的那一段段血腥殘酷的過去。
但所幸,一切都過去了。
身后的人眼含熱淚,語氣哽咽,師云逸也有些沉默。嬌鉞只能攥緊了他的手,給他以安撫。
師云逸誕生的時候戰亂已經結束了好幾十年,他只從人們的口口相傳中聽過,現在于壁畫中看到只感覺濃濃的壓抑與致郁。
隨著壁畫色彩越來越明亮,血腥味也慢慢變得濃郁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說著,后來者的平凡與幸福是建立在滿滿的鮮血之上的。
嬌鉞無從去想建造這間墓室的人當時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就像最堅實的盾帶著身后的人避過一個又一個的機關,穿過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地陷,將人帶到墓陵外城高大的城門之下。
回首過去,兩面石墻繪滿了過去的一切,填補了現代人對于衍朝歷史的空白,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都欣喜若狂。
在嬌鉞盯著高大的城門看的時候,他們興奮的探討著所發現的一切,內心對于城池內的一切更是向往,口中滿滿的驚嘆。
嬌鉞卻陷入沉思,這城門的花樣她曾經見過,在陸游士的一個繪本上,當時她問了一句陸游士,陸游士說是這是在畫皇陵的圖紙,要提前開始打造,這樣等死后就可以直接睡進去了,也不用等時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