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擋在這干什么?沒事就讓開點,我們還等著看熱鬧呢。”
猛男大哥和梅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以至于過場動畫都結束了還站在原地發愣,一個大嬸伸手推了猛男大哥一把。猛男大哥訥訥的說了句什么沒怎么聽清,往一旁讓了讓。
一輛華麗的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駕車的是個滿臉橫肉一臉兇相的中年男人,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無比明顯。手中的馬鞭狠狠打在馬背上,馬兒嘶鳴一聲,馬車一路橫沖直撞無數人側著身子躲了開來。快到付錢的時候,車夫拽緊了韁繩,半個馬身都豎了起來,艱難的在府門前停下,門口的兩只石獅子因為馬蹄濺起的土蒙住了眼睛。
有風吹起一旁的轎簾,身著藕荷色外衫的女子側身傾倒在轎壁上,眼角淚水滑入發間。
驕橫霸道的男子掀開簾子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滿臉不耐的敲了敲馬車車廂,里面有細微的衣物摩擦的聲音傳來,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只手撩開簾子,嫩如蔥白的手和玄色的簾子對比鮮明。
風娘從馬車上下來,眼角一抹薄紅,面上的悲戚和哀愁無比濃郁,并未影響她的貌美,反而增添了幾分獨特的韻味,讓人著迷。
嬌鉞就聽見不少人吸溜起了口水,令人作嘔。
風娘身姿纖弱似弱柳扶風,纖纖細腰盈盈一握。抬頭正對上站在門口殷切等候的父母,心瞬間就軟了,眼底掙扎許久,眼里的光瞬間熄滅,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娃娃,漂亮精致但是不再靈動。
風娘走到驕橫男子身側,站在一旁低眉垂目恭謹有余鮮活不足,衛云逸不受控制的拉住了嬌鉞的手,眼睛認真的盯著風娘看大有將人印在眼里的架勢。
嬌鉞鼓著臉小小的冷哼了一聲,傲嬌的別過頭去,恰恰好看到了人群中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很是顯眼,眼中的關切和愛意藏都藏不住。
風娘和父母微微側了開來,讓那個驕橫霸道的男子先進去,風娘是最后一個,小廝關門的時候嬌鉞注意到風娘回頭看了一眼,和躲藏在人群中的那個白衣男子對視了一眼,眼圈瞬間紅了,很是艱難的才止住了搖搖欲墜的淚珠。
一旁的母親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臂,風娘仰頭露出一個凄苦的笑,小小聲的跟母親說‘她沒事’試圖安撫父母,聲音很小,生怕走在前面的驕橫男子聽到。
嬌鉞看到了二人之間斷開的紅線,以及那白衣男子面上的死兆。
大門關上,圍觀的人仍舊意猶未盡的討論著風娘的貌美窈窕,話里話外透著對新郎官的艷羨。有那么些心思骯臟的,暗戳戳的和旁邊的人討論著風娘床上的風情,擠眉弄眼時不時傳出兩聲壓低的笑。
女子則是羨慕風娘的好運氣,未出嫁時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早早的定下來盟約平日里多有愛護,兩家長輩平日里的來往也很是融洽。后來雖然被竹馬退了婚,但衛家公子不嫌棄她是棄婦高額聘禮八抬大轎迎進了門,回門之日更是親自相陪著上了門。雖然有些冷淡,但哪家女子不是這么過來的呢?
而且就單看那馬車壓扁的輪胎,不難想象回門禮到底是多么的豐厚。
有夫如此,還要求什么呢?
嬌鉞聽著看著,好像每個人都是這么認為,多么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