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鉞瞥了他一眼,就當做沒有看到似的,從岑處嚴手里拿過金瘡藥就出了門,不在乎岑處嚴的欲語還休。
“去把圣女最近的行程查清楚。”
岑處嚴的命令沒有避開嬌鉞,嬌鉞也不在意。
守初吃的不多,胃部的抽搐有好轉但仍舊無比纏綿每一口飯菜都加劇了胃部的疼痛,筷子戳在飯菜上卻遲遲送不到口中去。
嬌鉞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么不懂的,長嘆一口氣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滴光澤如翡翠的水滴滴在粥碗里,舉著勺子就要喂守初。小侍女吩咐了店小二去買藥,懷里也揣了紗布上來,站在門口看著門里的場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將紗布放在門口的小桌子上,整個人往外縮就聽到嬌鉞發了話,顫巍巍的低著頭不敢抬頭,剛剛那一幕卻深深的記在了心里,總是突然的冒頭。
“去打些熱水來,下次記得敲門。”
“是是是是。”
小侍女一連串的應聲,倒退著出了門并把房門帶上,站在門口拍了拍小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才下樓。
守初卻怎么也不肯接受嬌鉞的投喂,自己伸手接過,袖口下滑露出了青紫的傷痕,嬌鉞瞳孔一縮,手指攥住了守初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兩根手指都能圈的過來。
把衣袖往上推,繩子捆綁的痕跡鞭打的痕跡使的手臂傷痕累累,守初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疼。”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時候還在安慰自己的守初讓嬌鉞差點眼淚都出來,默不作聲的將袖口抻平起身就打算去隔壁找岑處嚴,被守初拽住了衣角,動作很輕卻好像有千斤重,讓嬌鉞的腳步釘在當場。
薄薄的一層皮肉下是森森的骨骼,一個細微的動作骨節凸起的厲害,嬌鉞都擔心那骨頭刺穿皮肉。
“好,我不去。”
嬌鉞放軟了腳步,心底卻把這事記在了心里。
守初的身體雖然被靈液滋補了那么一下,但陳年舊疴根本不是這么簡單就可以的,因此根本吃不下太多東西,慶幸的是嬌鉞并沒有強求倒是讓守初松了一口氣。
嬌鉞卻只顧得盯著守初臉看了,姣好的五官因為那道長長的疤痕和右額的烙痕而變的恐怖駭人了許多。面色是慘白的,甚至能看到紅血絲和淺淺的青筋,面部的皮肉像是被一張薄薄的紙包住。嬌鉞控制不住手指撫上守初的臉,清晰的感覺到了微涼的溫度與略顯粗糙的手感,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知到了守初的現狀,心臟的位置悶痛悶痛的,讓嬌鉞有些喘不上氣來。
小侍女在門外敲門,得到嬌鉞的回答之后推門進來,悄悄的看了一眼守初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是來對時候了,卻發現那張過于慘白的臉上有一層很淡的紅,本來不該明顯甚至很難看出的紅因為過于慘白的膚色而分外明顯。
好像,自己時間又沒找對。
小侍女低著頭將手盆放在一旁,聽從嬌鉞的吩咐將東西都收拾了,半退著出去的時候心底都在哀嚎,圣女不會把她趕走吧。
嬌鉞也沒了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手盆里洗了一把毛巾,語聲涼涼的跟守初說話。
“把衣服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