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先稟告了父母找了媒人,三書六聘禮不可少,然后等合了八字選個良辰吉日了。”
方文江的聲音仍舊是溫和的,聶文琪咬了咬唇,手摸了摸腹部,想到這一系列的步驟要花費的時間,神情都冷淡了幾分,到那個時候,這個肚子都不知道大到什么程度了。下唇多了清晰的齒印,聶文琪攥緊了衣角,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更加可憐些,仰著頭巴巴的盯著方文江。
“可是我想和江哥早一天在一起,江哥不想嗎。”
方文江一個垂眸的功夫,就將眼底的那些雜亂思緒藏了個干干凈凈。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聶文琪看,目光中帶著懷念與緬思,像是在透過現在的聶文琪看過去的她,那眼神讓聶文琪心里亂的如同一團亂麻,最終卻強自鎮定下來,伸手扯了扯方文江的衣袖。
“好。”
在方文江應下的那一刻,聶文琪歡笑展顏,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看了便讓人心軟的一塌糊涂,握著衣角的手都松了片刻,整個人都輕松了些。方文江見她這個樣子,不知怎么的,開始期待起了成親那天的場景了,如果那一天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將那腹中的胎兒捅了出去,那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呢?
方文江低頭掩住了眼底的暗沉,思緒卻發散開了,想起了那些自以為忘記的事情。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孽胎是如何毀了藏劍山莊,站在廢墟之上趾高氣昂的將滿身血污的他踩在腳下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他的摯愛,站在那孽胎的身后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他看,對于那些因為那孽胎而身死的人毫無悔恨毫無留戀,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他一定要毀了她,不惜一切代價。
方文江身上的恨意有一瞬間無比的明顯,明顯到聶文琪都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隔壁房間的嬌鉞眉頭微蹙,感受到了無邊的怨氣襲來,而守初身上那個圣母至極的靈魂碎片在不停的顫動,催促著守初前去做些什么,攪亂了守初的思緒。
哼。
嬌鉞舔了舔牙齒,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守初面前彎腰溫柔的摘下了守初帶了數個世界的墜子,嬌鉞在手上團了團,嘴唇輕吻在守初的額頭,另一只手悄悄的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取走了什么,隨意的劃開空間,將那一團揉在一起扔了進去。
“祝你好運。”
守初聽到她的話,也沒有多想。
倒是岑處嚴被突然發生的事情刺激的差點暈了過去,手指顫抖的指著嬌鉞,口中支支吾吾的,整個人跟發了羊癲瘋似的。
嬌鉞一個眼神,琥珀立馬懂了,為了防止岑處嚴因為過于激動而暈厥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去了岑處嚴多余的記憶。
眨眼的功夫,岑處嚴便恢復了原狀,剛剛的那一幕像是未曾出現過。
都不用多說,琥珀很是機靈的喊著岑處嚴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嬌鉞和守初。
獨自待著的時候,琥珀才空出心神來詢問阿玉關于方文江的事情,但阿玉早就被嬌鉞之前的舉止擾了心神,根本顧不上回答琥珀的問題。他的眼底滿是憂慮,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舉動到底是對是錯,但事已至此,他沒有了回緩的余地。現如今,只能期待到時候,那兩個人能在與嬌鉞的交鋒之中占據上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