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張高明不由冷笑了下。
呂德雙的辯解有些可以印證,有些卻無從查起,當事三人死了兩個,所謂死無對證不過如此了,但有一項總是無可辯駁的。
“許樂和你有什么仇怨?為什么明知他是代父親來的,還要下殺手?他剛成年,沒參與你的公司生意,也沒參與拔樹苗。”
張高明的問題可謂一針見血。
這回,呂德雙沉默了十幾秒才開口,“我兒子性格比較弱,包炳超只有一個女兒,但我殺了許勝利,許樂肯定是要找我家麻煩的,不如一起殺掉以絕后患。”
好有“邏輯”?
不寒而栗!
“許各莊村這么多人,你殺得完嗎?”以張高明的二十年警齡,面前這個嫌犯的瘋狂度在其職業生涯中依舊能排得上號。
呂德雙又恢復了和善的微笑,“當時已經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覺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果真如此嗎?那又怎么會有一份詳細的殺人計劃書?如果不是年輕的許樂奮力反抗,又恰巧被路過的服務員撞破...
呂德雙依舊是那么慈眉善目,但此刻卻怎么看怎么違和。
所以,斷案從不是以口供為準,一切都要從證據出發。
“老娘和你拼了!”
就在何時,赤紅著雙眼的許母掄著鐵鍬,竟直接從墻頭翻了過來,鍬頭直奔車上的呂德雙腦袋襲去!
這一變故,絕對稱得上萬萬沒想到系列。
從情理上來說,許母有足夠的理由做掉呂德雙,但從法理上講,警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此時,呂德雙所在警車與院墻之間,隔著四個警察,張高明章姚斌師徒,小張以及...一直打醬油的周南。
問話環節周南一直沒參與,這種時刻再不出把子力氣就不太好意思。
“空手入鐵鍬”?他倒也沒在怕的。
但顯然其他三人也沒閑著,恰位于稍前方位置的張高明和章姚斌,一個揪住了許母胳膊,一個拽上了鐵鍬把。
尤其是小張,還從后面來了個高難度飛撲救場動作,以他的噸位,飛撲到許母面前的同時,將完全沒防備的周隊長撞了個趔趄。
三個不同作用力下,許母力道一滯,鐵鍬揮舞方向不可避免的發生偏移。
“哐!”
一聲悶響后,全場一滯。
連陷于癲狂狀態的許母都不由頓了頓。
不多時,只聽小張結巴道,“老,老大,你腦袋出血了...”
廢話!
什么叫腦瓜子嗡嗡的?周南算是當場真切體驗了一回。
不是說“失憶”的人磕碰到頭,都能想起很多東西嗎?怎么輪到他這,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這種時刻,他還不忘自我調侃了一把。
特瑪的,偵辦了這么多起案件,沒傷到嫌犯手里,反而傷在了被害人家屬手上,這烏龍鬧的就有點大。
哎等等!
周南忽覺狗血淋頭,因為他確實又想起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記憶,但這次,記憶并不是以閃回方式重現,但只要你去回想,它就會應時浮現腦海。
那是...另一段“副本”記憶?該說什么?電視劇誠不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