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閣的人知不知道我與郭增福有關?為什么綁了卻不是殺了?留著郭增福的命的目的是什么?
當然,還有好多懸而未決的問題,都不重要,想不通也沒什么,只是有一條……留著郭增福的命,一定是希望從他那里知道什么,或者是讓有的人投鼠忌器。這個世界上的秘密太多,猜是猜不完的,而說到投鼠忌器,我只能想到師父。我這功夫,放到尋常門派里還能看,可是跟現在遇到的敵人相比,好像什么也不是。更何況我也沒有什么重寶或者他們的把柄可以讓他們忌憚。
看起來,找到師父,才能了解到或許完整的真相。
師父估計也想不到我們也會牽扯其中,加上本來的性格,也不會留下什么暗記之類的留給我追蹤。師父比我們早出發一些,應當是早已深入腹地,差敖遲去探聽消息,我們三個想先找個地方住下。
也不知巧是不巧,我還是見到了師父。
只是此時的師父,被困在囚車之中,雙手被縛住,動彈不得。椎血劍插在師父的胳膊上,還冒著汩汩的鮮血,順著劍柄滴在囚車上,順著縫隙躺在地上,循著痕跡,消失在接口轉角,也不知道在囚車上待了多久了。
死就死吧,我讓任罡鶴帶著姒莜找地方落腳。其實就是打發他們離開,萬一我被擒住,也不會連累他們。
說干就干。扯下一塊衣角,蒙住面容,邁著還不足夠靈活的雙腳就沖上前去。
押運囚車的看著裝應是官府中人,要是這次失敗,我連同師父都必不得好死。先盤盤道,試探試探。奈何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加上我這不速之客蒙面出現,自然是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看他們只知道拔刀亂砍,這毫無章法的樣子使我安心不少。看來師父不是被他們擒住的,要不然再來幾個我,怕是也討不到什么好處。簡斷截說,對這些個人,多講幾句也算贅述。
反正是很簡單就把師父救出來了。
此時的師父早已沒有之前的狷狂,毫無血色的臉上,雙目緊閉,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昏厥過去。也不管是不是逾矩了,一把將師父橫抱起來,拔腿就跑。萬一引來大批的官兵,估計我也不敵。
逃了許久,一直到出了城,無人煙之處才敢把師父放下。受傷我常有,治傷卻是不會。只能草草把傷口包裹住,不讓血液肆意橫流。也可能是師父功力深厚,轉醒,但聲如蚊蠅。
“走。”
“師父?你說什么?”
“快走,離開這里。去哪兒都行。”
師父如今的樣子像是我剛認識他時,我的那副樣子,虛弱不堪、心神潰散。我只得遵命,背著師父慢慢挪動步伐,時不時停下,探一探鼻息,看師父是不是還活著。一直到不知哪個方向的一個村子里,我也癱倒了。
好在村里有個讀過幾本醫術,又愿意救人的郎中,我們這才有命活著。活著確實是活著了,師父在調養幾日之后,也好多了,不過姒莜、任罡鶴和敖遲還在城里,不知道怎么樣了。
“師父。”
我又一次叫師父,師父又一次不理我。也數不清這是這些天的第幾次了,師父渾渾噩噩的,茶飯也不思,這泄氣的樣子,屬實與我心目當中的那個人的影子無法重合。
過了半晌,師父站起身來,然后又坐下。
“師父?”
師父難得回我一句:“你偷偷潛入城內,把他們一并帶走吧。”
“嗯?我們就這么走了嗎?師父,你這一身傷是怎么回事?”
“別問!帶他們走!”
“那你呢師父?”
“我……再說吧。”
“什么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