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是郭門弟子無數,城外是官軍,這些弟子怎么也不會有回天之力的,紛紛棄械,打開城門,算是投降了。
于謙可不會憐憫這些叛亂分子,約束成五排,遣刀斧手上前,紛紛梟首,一個不留。任再多的求饒聲沖上云霄也無用,軍令如山,沒有可能還有誰犯了如此彌天大罪還能活下來的。
這件事情應該算是結束了,可對于我來說,還遠遠沒有。
“小子,這就是我的另一個后手。”
朱祁鈺指指跪在地上,一副寵物模樣的胡圓如此說道。
“呵。”
“怎么著,還不服?”
“服,服得很。”
度過了危機,那朱祁鈺還是郕王,我還是草民。我早就說過要他死,他也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我。
全身未動,只是稍微抬了抬左臂,用最后一支袖箭對準了朱祁鈺。
在場的沒有泛泛之輩,不管是誰,都覺察到了我這微小的動作。一時間無數的刀劍弓弩都指向了我,包括剛從城門外進入的大軍。
“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如此作踐自己的命。還剩的一支袖箭,是不是之前陳言成給你做的啊。”
“師伯做的,都用完了。這支是真貨,你要不試試?”
早知道就應該趁亂弄死他,現下人多,失去了最好的時機。然而,我還是沒有打算放棄。郭增福可不這么想,拖著未愈傷痕的郭增福跪在朱祁鈺面前,把我的袖箭完全擋住。
“郕王,念他年少無知,請不要與他計較。”
什么時候郭增福變成了這副樣子,不過,確實暫時打消了我的殺心。我倒不是怕自己會如何,而是師父、郭增福和……我的姒莜。
“郕王,原諒小子無知,沖撞了郕王。”
朱祁鈺消滅了仙閣的首腦和大量的下屬,心情大好,看我也算服帖,也就沒有與我多做計較。不知道應該是作何反應,反正我能做的,只有等待朱祁鈺的命令。活還是死,僅在他一念之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樣吧,還剩的那支袖箭,就送給我了吧。”
罷了罷了,他看上這支袖箭也不是剛剛的事,就當我棄卒保帥吧。一支袖箭換幾條人命,還是很值的。
我雙手奉上袖箭,找了借口,就去找師父了。
“師父。”
“怎么了,肆行。”
師父了了一件陳年舊事,平復很多了。
“師父,我想帶著姒莜一起,我們兩個人隱居。”
“小小年紀,怎么想起了隱居?”
因為我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因。為什么我并未與世間任何一個人結怨,卻總在血雨里拼殺?為什么江湖不只是刀光劍影,還有那么多的陰謀詭計?為什么……對啊,我只想平靜得生活,從來都沒有太大的**,只是想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