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針先取百會穴,提升氣血運行,再對行間、聽會、復溜三個穴位下針,可以醒腦開竅。我勉強聽出來幾個穴位的名稱,后面的就聽不懂了。
勉強在幾個酒壇中湊出半碗酒。剛進房間,就見到游成收攏一張藥方,上面寫了許多未聽過名稱,看一遍絕對記不住名字的藥材。看來師伯對于自己的狀況很了解,而且已經有了治療的把握。親自為自己診治是不行了,游成也不知道學了幾成本事,看樣子是足夠了。
師父從我手里奪過碗,遞到師伯嘴前,一點一點喂酒,師伯應該是感覺不過癮,自己猛地低頭,把酒吸金口中。一碗酒下肚,感覺氣色好多了,應該是沒什么大礙了。
游成收起藥方,也沒停下。哭天搶地的抹淚,原來儒雅隨和的樣子早就隨著過去的生活而破滅。陳言成好像看不得游成的樣子,沒顧著游成的真情實感,就把我和游成趕了出去。
這樣一來也好,一定是有什么話要對師父說,而且還是我們不能聽的。一定是跟過去二十年的經歷有關,希望能夠解開師父的心結吧。我當然沒有這么乖,打發了游成之后,躲在門外偷聽。
“師弟,二十年來,我們到現在才能好好坐下說話。”
“是啊,二師兄。闊別二十年,為什么都不來找我啊。”
“早些年,是陶乾和胡圓不讓。近些年,是怕牽連到你啊。”
“我不怕牽連!大師兄為了救我而死,我又怎么會擔心因救你而死呢!”
“不不不,不是因為這個。這些事不是那幾個小子能聽的,我之前也就沒有說的多詳細。”
“什么?還有變數?”
“變數是沒有的,只是這二十年我也沒有閑著,到處招攬能夠對抗陶乾和胡圓的人。我找到了一個人,跟大師兄長得一模一樣,在江陵那里尋到的。只是,脾氣性格有些不一樣,要不然我甚至以為是大師兄復生了!胡圓和陶乾也發現了,不過被打退,也就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了,如果讓你知道了,他們肯定會用舉派之力挾持他,用她來綁你入伙。”
“那她現在?”
“不知道。”
“明日我便啟程!”
陳言成沒有說支持或者反對的話,他知道,師父決定的事情只有大師兄可以改變,其他任何人都是不行的。
“聽夠了嗎?”
二師伯的聲音傳來,我一下子如驚弓之鳥一樣逃開。地方就這么大,能逃到哪兒去呢?再一想想,師父現在功力盡失,師伯又不可能追我,我就又回來了。
還是二師伯的聲音:“小子,你陪你師父去江陵一趟,他年紀大了,路上需要人照料。”
我從墻角站出來,鞠躬作揖:“是。”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保護。
看來師父的傷,就快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