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怒從心頭起,奪過了我的劍,全然不顧不能揮舞順遂,拖著劍就與那兩人拼命。那兩人應該沒有殺過人,沒有那股子煞氣,竟被這初入門的妮子唬住了,忘記了原本熟稔的劍招。
張果仗著肆行劍的鋒利與重量,在兩人身上,各砸一擊,半幅身子就這么垮下來了。
“他不殺你們,你們卻要殺他!這是什么道理!”
兩人頹坐在地上,疼得說不了囫圇話:“他打傷我們兄弟,我……我為何……不能殺他。”
前半句還有力氣,后面實在難以忍受了。
我的傷口不淺,可也沒傷到筋骨,儀態正常,沒有不妥:“現在說起因、經過都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誰對誰錯也難以分辨。你們只要明白,只要存了殺心,那你就應該做好自己被反殺的準備了。”
“哼,還不是弱肉強食,你要是輸了,你看看你會不會這么想!”
“那就這樣,你們二人今日立誓,終生不與我為敵,今日我便放過你們。然后……讓你們在行走江湖的路上,自己慢慢體會,我說的對與不對。”
這二人也是惜命,相視一眼,一同立誓,我也如我所言,放他們離開了。張果不肯就這么放他們走,我給攔住了。本來起因就是我們不對,放一條生路也算應該。
血好像流了不少,有些虛弱。本來是我扶她的,現在變成她扶我了。
金城風大,從風中,我隱約聞到了姒莜身上的味道,還是那樣迷人,不愿意走了,我要再聞一會兒。她看我神色表情陶醉,一把掐住我的人中,還叫著說讓我別暈。我打落她的手,悻悻而歸。
這真是一個掃興的人。
張果覺得我受傷是她的原因,除了找大夫給我包扎以外,還總找各種原因來看我。家大業大的,也不送點什么金銀珠寶,就光拿一些水果、糖果什么的,真是小氣。
師娘覺出有些不對,打發了這個小妮子,坐在剛才張果搬來的凳子上。
“兒子啊。”
“瞎叫什么呢。”
“是你認我做的干娘啊。”
“那不是為了成全你和師父嗎?”
“反正你磕了頭的呀。”
“行吧……你來是要干嘛。”
“是來提醒你的。”
“什么?”
“你為什么要使喚我的妹妹!”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
師娘帶著狡黠,像是從師父那兒學來的:“那是哪樣?”
“我……就是有一個人能照顧照顧我,我就覺得挺好的。”
“那以后我就不許你讓我妹妹來照顧你,要不然我就告訴你師父!”
“行……行吧……”
“這孩子真不識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