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我還能說點別的?”
論起言語的本事,我還沒服過幾個人,上一個是郭增福,不過我已經學會了他的本事。
師娘只好離開。
剛一離開,張果就回來了:“姐姐對你說了什么?”
“她說讓你好好照顧我,讓我早點好起來。”
“不對啊,如果說這個話,應該對我說啊,怎么會過來對你說呢?”
“哎呀,還是瞞不了你,師娘說,她說,這個,她說讓我早點好起來,不要這么麻煩你。”
“這還能自己說好就能好的?是一門功夫嗎?教我!”
“這其實不是功夫的問題,只要裝作無事,裝得像一點就行了。”
“那你不要對我裝。”
我故作扭捏,神態很不自然的樣子:“那……那自然是不會的了。”
就是要讓她看出我這句話說的是假話,要不然訛誰啊。
修習武功的人,都得修習內力。就好像師父曾經把功力傳給我,導致一段時間自己功力盡失,不過劍招還是可以用的,只是比起原來,差別極大就是了,不能說這輩子就只能是個尋常人了。
而內力有什么用呢?對現在的我來說,最大的作用就是……我不用刻意理會,傷勢恢復的速度也會比尋常人更快。就這點來說,武道剛剛入門的張果是不可能知道的。只要她不知道,那就足夠了。
其實,我這傷,大概三四天之前就已經好的徹底了,只是還裹著一層紗布,反正不影響行動,我也就放著不管了。
平常生活都正常,只有和張果獨處的時候,才會裝作稍有不便的樣子,卻又說著無妨。
這招對付這種小妮子真是太好用了。在眾人面前,我是已經完全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還有紗布不肯拆。在張果面前,我就是那個嘴硬的病號。
唯一不好的,是張果死活不讓我喝酒。說是我有傷在身,喝酒的話,傷口愈合會受影響。體貼也有限度,她自己喝起酒來,無所顧忌。
喝完酒之后會耍酒瘋。
耍酒瘋這個事請總覺得不是很體面,說再多“率性可愛”,旁人也會稍微離得稍遠些。就比如說,這種時候,他們都對張果敬而遠之。這哪能遂了張果酒后放肆的心意,這人就往我屋里跑。
沒有人把她當作是我的長輩,不過也是沒覺得有什么忌諱。
就剛才,這女人又進了房間,對著我一通大罵。罵得不算臟,就是說我教她的時候不盡心,養傷也不好好養,還說我當時打人下手就應該重一些。沒什么花樣,聲音倒是不小。是花了不少的氣力,才能堅持這么久啊。
一掌劈在迷走神經,撂倒扔在床上。我知道扔在床上不太好,萬一別人看見了會誤會什么。那我怎么想都覺得……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啊,只要是抱著她出去,想把她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一定會有人看見對不對。
不管有沒有,反正我現在是不敢的,我決定先去罡鶴那里湊合一宿。罡鶴這小子,有些不地道,就是不肯給我開門,說他睡覺輕,我會打擾到他。怎么可能,在路上那么多天,跨過了大半個國家,我也沒見他睡覺多輕啊!
再去找慢行,這小子倒是開門了,不過一直不讓我進去,就在門口跟我說話。窗邊有些響動,我在才注意到,小四兒撅著個屁股躲在窗邊的柜子邊上。這孩子真是被慢行給帶壞了,腦子都不好使了,以為這樣我就看不見了。
那我也不打擾這倆孩子在屋里聊聊小朋友純真的感情了。
師父那邊我是去不了的。在慢行這里看到小四兒,我最多也就嘲笑他們一下,要是進了師父得到房間,要是看到了師娘,那我肯定要被他們聯手打出來的。我是不敢去的,怕死,怕疼。
沒辦法,回房間,在桌上趴一宿吧。
醒的時候,師父在我邊上坐著。突然看到師父離我這么近,怎么會不害怕。轉向另一邊,是師娘。我就好像爹娘護著的小孩兒一樣,被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