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放得輕柔很多,就像是隨口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這個敵人,不僅是她沒有能力拒絕,在她的話中,我只覺得絕望,她一定知道,這是我們無論怎么修煉,都沒有辦法合力戰勝的敵人。
“是朱祁鎮嗎。”
“他也配?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那你就說啊,說出來,對誰都好。”
“你覺得,世上無敵的人,會輸給誰?”
留下了這個啞謎之后,二郎掙扎著突破穴道的封鎖,自斷經脈,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對自己如此的無情……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一些什么!這絕對不是勇氣就可以解釋的。一定是被當作殺手而長年累月的訓練,才可以如此從容不迫的尋思。
“師父……”
“收斂了吧。”
“嗯。”
師父也不好受,我也不好受,把二郎的死訊跟慢行他們說了之后,他們也陷入了沉默中。
“先離開這里吧,遲則生變。”
跟十幾年前一樣,我們從這個地方,逃到另一個地方。不同的是,我們強大了不少,敵人也是一樣的。
而且我們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不知道該往哪里去。跟皇權對抗,注定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朱祁鎮比他弟弟朱祁鈺,要瘋狂得多,根本不會在意百姓的死活,那對我們的追殺,也不會像朱祁鈺那樣,輕描淡寫。
北邊是肯定不能去的,只能往南邊走。我第一反應是去兩廣,這樣的話,就算追兵來了,我們也可以架船出海。
茫茫大海,想找到故意藏匿起來的幾個人,這可比登天還難。
這一路逃命的時候,我們故意留下了要往西區的信息。總有追兵,會根據沿途打探下來的消息去判斷的。
都這個時候了,能避免一些沖突,就盡量避免一下吧。
這段海岸線長得很,分不出歸屬與哪座州府。
在漁村收購了一些物資和漁具,買了一艘船,出海去了。
一艘小船而已,裝不下太多東西。看日升日落,應該是半月有余。
食物見底還好,我們有漁具,可以釣魚上來充饑。沒有飲水可怎么辦呢!
我們只好硬挺了兩天,看到一處島嶼,就靠了上去,想找一些飲水,哪怕是水果也行。
島不大,不是符合我們需求的那種。我們采集了一些野果,也就離開了。
前面有一個看上去就不小的島嶼,應該適合我們暫時居住。
在師父和十三到自由鏡,或是更高的境界至少,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對,就這樣辦。
海面姑且沒有太多波瀾,可這海鳥和海浪的聲音,還時常把我們警醒。也還好是這樣,我們才不會陷入新的危機當中。
海鳥把魚銜在嘴里,飛行的過程中,海水滴在了我的臉上,給我弄醒了。
我還沒有適應這種生活方式的計劃,對這種情況,我表示了我的憤怒。
我搜集了一些貝殼,就是為了這種情況的。拿起一枚,稍微瞄了一下,就往海鳥的行進方向上擲過去。
還是很有準頭的,一下就打中了。海鳥下落的姿勢,正說明了這一點。
嗯?糟糕,鳥落地的時候,好像砸到了人。
慢行慢行慢行,我希望是慢行。是別人的話……不好意思罵我的,我不好意思不挨罵。好意思罵我的,我不愿意聽。
一聽,這話說的不對啊。聽口音,認不出來啊,起碼不是本地人,我是一句都聽不懂。
誒,另一個人說話我聽懂了,是本地口音。
撥開這里特有的樹的葉片,窺伺這些不知來處的人。不是我有窺視的癮,什么事兒都得偷偷的來。
我哪知道他們是不是朱祁鎮派來追殺我們的人,小心一點,總沒有錯的。
大部分人都是漁民的打扮,操著一口地道的方言。另外一伙三個人,兩個人的著裝怪異,說著聽不懂的話,一個像是在翻譯他們雙方的話。
簡單聊了幾句,雙方達成了共識,往兩個方向離開。
我追上那伙漁民打扮的人,很輕易的就制服了他們。
一點功夫都不會,那就不是追兵了。只不過他們來這個荒島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