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吧。”
“給灑家倒酒!”
這一喝上頭,戲詞都出來了。我乖乖給他倒酒,他一飲而盡,招手讓我往他身前湊。
“這不是……”
這!怎么還吐了!要不是我反應快,可就吐我一身了。
“你干嘛呢!”
“不好意思啊,太久沒有喝過酒了,也是我最近有心事,喝得急了,莫怪啊莫怪。”
“你有什么心事?”
“還不是肖奉臣那個老東西!”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內容,我就由著他說。
“你知道為什么你師弟會走嗎?”
“因為?”
“你應該見過他爹他娘了吧,怎么樣,是不是不應該那么和睦?”
“是啊……我也在想……”
“是肖奉臣把他們聚到一起的,防止他們不聽話,把你師弟他爹的新媳婦和小兒子都殺了,把他娘后來找的師父也殺了。然后,強迫他們住在一起,裝作很幸福的樣子。”
“那你說,肖奉臣是為了什么。”
我沒有蘇西門喝得那么多,相對來說,還保持清醒。
“為了什么?為了你啊,為了削弱你的實力啊,不然呢?”
“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不是不重要,他上頭的命令是這樣的,就是那個……噓……別說出去啊,朱見深!”
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除了朱見深,誰還能這么使喚一個自由境的高手呢?
那肖奉臣把肖不行帶在身邊是為什么?他不知道被我識破之后,會有殺身之禍嗎?
“那他對你做了什么,讓你能喝成這樣?”
“記得白天那幾個大漢嗎?”
“山東的?”
“那幾個人,原來是我家的護院。要是肖奉臣把他們挖走了,這種情況我能接受,而實際上,這幾個人是肖奉臣派來我這邊的。感覺沒什么對不對?就是有幾個潛伏著的威脅對不對?不,你錯了,他們跟著我,時間最少的,也有十五年了。十五年啊,十五年前,我做的多大生意你是知道的,那個時候跟現在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這十五年來,我吞并了多少人家的產業,才成了姑蘇城內的首富。肖奉臣憑什么在十幾年前就能算計到我有今天?還是說,我有今天的產業,其實是他在暗中安排的?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這?這步棋,下得也太早了吧。”
“早?來,給你看!”
蘇西門取出了一張字條,看顏色,不是最近的,不過被保留得很好。上面寫著“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這勾起了我無數年前的回憶。
這張字條我見過,就在……給師弟們打造兵器的時候,是夾在鐵錠當中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好像肖奉臣還帶人來找麻煩來著,很輕易地,就被打退了,還跟條狗似的求饒……難道都是假的嗎?都是提早布下的局?
那肖奉臣,奉的是誰的命令,是誰的臣?
朱祁鈺?不可能,按時間來說,最有可能,不過反而是最不可能的。要真是那樣的話,朱祁鎮和朱見深是不會放過他的。那……是朱祁鎮?那個時候的朱祁鎮,我記得應該是被軟禁起來了吧。那就只可能是朱見深了。
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不過前兩個更不可能。那這么說來,那個時候,已經是廢太子的朱見深,已經能預料到有這個時候了?那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
“蘇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哦,好,慢走啊,我回去睡覺了。”
離開蘇府之后,我飛也似的回到了戲凡門,直接大喝一聲,把眾人驚起。他們睡得不深,甚至還有等我回來,沒有睡的。
我把關于朱見深的判斷告訴了他們,問他們的想法,商討了大半夜,都沒有得出一個答案。
于是,我們選擇,天亮之后,去找肖奉臣。就算是他把肖不行推在前面給他擋刀都不好使,這必須得有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