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回答我的疑問,肖奉臣在兩息之后,也選擇自斃于此。
我們沒有想過要逼死他們的,我們更希望的是得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一個能讓我們接受的理由。還有就是慢行他們的下落,以及他們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很可惜,人都死了,沒有人可以回答我們了。我們想把他們好好的安葬,無論前世如何,起碼死者為大。
下葬,等著填土的時候,我再看他們一眼,了斷我們之間的瓜葛。就在這個時候,肖不行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抖抖身上的土,爬出了深坑,站在我們面前。
我……來不及去考慮起死回生的可能性,更多的是一種溢于言表的愉悅。肖不行非常的冷漠,甩開了我們的手,轉身就要走。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沒有起來。
而且,血色泛黑,是中了某種毒。
一陣笑聲傳來,從坑底,是肖奉臣。這個人憑什么還沒有死!肖不行的死,肯定跟他有關,就是他下的毒手。
罡鶴剛要動手,我跟他說不要急,說不定還有變數。
肖奉臣起身,恢復了在海邊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看來,這才是他的真實面貌。因為他跟我說,之前說的“不得已”的原因,正是肖不行。
肖不行,時年……記不清了,在我的記憶中,不是一個壞人。也許世界上本來就不應該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吧,我的這種分類方式也只是一廂情愿。
在肖奉臣的口中,肖不行是他的上官,是命令他做出所有行動的人。我想不相信都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只能先聽聽他說的什么內容,再決定要不要相信他。
他說,肖不行的真名確實叫肖幼,只不過恰好是跟他同一個姓氏,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幼”這個名字,是一個代號,一個靠血與淚搶來的名號。在朝廷的一個秘密的部門,不知名稱的部門,規定是十分嚴苛的,里面的人都是孤兒,從出生就被遺棄的孤兒。這個部門把這些孩子從天南海北的“收集”回來,從小培養各種殺人伎倆,以求為皇室效命。
他們不學內功,也就不會被識破,能夠隱蔽自身真實的目的。肖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以最小的年紀,幾乎殺光了組織內部同年齡的學員,這才獲得了“幼”的稱號。
除了“幼”以外,還有“少”、“老”、“男”、“女”這種稱號。
她接觸我們的目的,就在于融入我們之后,探聽我們的情報,獲取我們的武功秘籍,上交朝廷,交由專門的人負責,去訓練皇家的親衛,和一些連肖奉臣都不知道的人。讓這些人來完成一些,官府不能出面解決的問題。
也就是說,明面上,所有的行為,都由肖奉臣來主導,而實際上,是由這個從乳臭未干,到亭亭玉立的姑娘,來判斷無數人的生死。
肖奉臣正是受了肖幼的脅迫,才做出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而他在單獨行動的時候,就比如說,那一次,朱祁鎮派人追殺我們的時候,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對,只有死無對證,才能讓他行動自如。
我是真的不想相信他說得話,不過……我也沒有辦法解釋,肖不行詐死的原因,只好姑且聽之。
肖奉臣跟我說,要跟我一對一,比劃比劃。也行,我也沒有打算放過他。
一出手,只是歸元寄出,相擊了一下,我們倆就都停了下來,誰都沒有繼續動手。
“行了,我相信你了,你走吧。”
“告辭!”
他們幾個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只是都沒有逆著我的意思,還是放他走了。等他走遠之后,罡鶴才問起我,是個什么緣故。
“剛才一出手,我就知道,他之前藏得太深了。他明明有可以打退我們所有人的力量,但就是藏著不用。”
“這并不能說明他說的都是真話啊,我們一起上,肯定能耗死他!”
“也許吧。不過,既然他早就可以走,那為什么還要攢這么一出戲,跟我們說這么大的一個謊8呢?”
“那慢行怎么辦?”
“放心,慢行沒事,他們只是,離開了這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