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文,十八歲,現就讀于仕蘭中學高三(2)班,是仕蘭中學兩大風云人物之一,也是兩大校草之一,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說同為校草的楚子航是因為每次出現在校園都能引起一陣尖叫而盡量減少了出現在校園里的頻率,那么這位就是根本連影子都見不到。除了同班同學每天都能看見他,偶爾藝術節或校慶的舞臺上能看見他的身影之外,就只有光榮榜上全年級第二的位置有一張他的照片。
傳說唐子文高一第一次診斷考試開始便是第二名,自然,第一名就叫楚子航。這二人照片一經貼出,就被無數學姐瘋狂扒了出來,當天就在仕蘭中學掀起了一陣表白狂潮。這一天被無數男生永遠刻在了刻在DNA里,唐子文和楚子航也因這一日一戰封神,榮登“此獠當誅榜”第一和第二名。
當然,這二人也沒有辜負廣大男同胞的期待,在接下來的三年里,楚子航和唐子文成了廣大男同學的榜(chou)樣(di),無論是學姐還是學妹,只要見過這兩人的無一不淪陷,就算沒見過這兩人,看一眼照片之后也立馬成為忠實簇擁。甚至有初中的小學妹,還沒入學就已經聽聞二人大名,組建了專門的粉絲團,為了二人誓要考入仕蘭中學,這二人在仕蘭中學的三年,仕蘭中學為應對越來越多的生源,擴建了好幾次。校長樂得合不攏嘴,要不是他還清醒且二人也都不差錢,他早就把這兩人拉出去做宣傳了。當然,主要原因是前面那條——校長自己說的。
而此刻唐子文正在回家的路上,騎著自己四千多的麥卡奇自行車,慢慢地行駛在無人的道路上,天色已晚,道兩旁路燈都亮了起來,又漸漸被甩在身后。這是條偏僻的上山的公路,在傍晚這時反倒凸顯出了無人的靜謐,說是山,其實也就是一座小山丘,據學校有半小時的車程。山上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座小小的道觀,而唐子文的家,就位于這座道觀之中。
別誤會,唐子文并不是道士,收養他的人才是。不過老道士在唐子文15歲那年就已經過世,壽寢正終,只留下了道觀里的一間房子。道觀的歸屬權并不屬于老道士,唐子文相當于是寄宿在道觀里,直到他去上大學為止。而且房子還帶有廚房衛生間等現代設施,要是再向上蓋一層,就相當于一間小別墅了。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些現代設施,市里富人可不少,假期隨便來拜拜,捐點香火錢都夠再蓋一個了。
唐子文推著自行車,從后門進入道觀,迎面走過來一個大約20多數的年輕道士,向唐子文笑著打了聲招呼。
“子文,怎么才回來?”
唐子文看見來人,笑著回答:“去看了看老頭子,所以回來晚了。”
“唉,子文,節哀。”
“沒事,李哥,老頭子囑咐我不許傷心,不然跑出來揍死我。”唐子文做出后怕的樣子。青年道士見他沒有傷心的樣子,也笑了:“哈哈,也對。逝者已逝。明天還要上學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也就走了。
道士叫李文,華清大學金融系碩士,想當年也是金融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剛畢業正準備大展身手,開辟自己的一片天的時候,父母卻因空難而雙雙喪生,深受打擊的他為父母舉辦完葬禮后,變賣了所有房產,獨自一人來到這間道觀。觀主本來不想收他,可看到他的碩士證書之后表示道觀歡迎各行各業的人才共同發展。那之后李文就待在道觀,心情好時會幫觀主做做理財什么的,觀主自從收了李文后,別的不說,啤酒肚大了不少。
唐子文也推著車進了房間,把車子放在門口,鎖好,走進客廳。打開燈,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放在屏保界面,環顧了一圈空空的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間道觀其實和寺院沒什么兩樣,觀里的道士大都是凡人,不會什么道法,也不會修仙,沒有什么長生不老,大多數人連仙風道骨的氣質都演不出來,能演出來的都屬于領導階層了。但大家都不知道,老道士其實有真本事,所謂大隱隱于市便是如此了。
總之,唐子文這十七年見識到老道的太多神奇之處了,本來他覺得自己稍微有點抵抗力了,但在把老道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卡插入提款機,輸入密碼后,他還是被1后面那一大串0給晃瞎了眼。知道老道有錢,但不知道他這么有錢。唐子文從小到大花銷都十分充裕,同學們都以為他是個低調富二代。唐子文也以為老道年輕時可能是個商業大鱷,掙夠了錢來享受生活,但無論他怎樣打探,老道總是含糊其辭,不肯告訴他,后來唐子文也就放棄了。只不過看到老道賬戶余額,唐子文又開始擔心會不會有老道的仇家找上門之類的,但兩年了,也沒有任何事發生,也就放下了這心思。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唐子文又看了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十點了,只好沖了個澡,吹干頭發后躺在了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眼眸方才被眼瞼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