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破窗效應發生了,新兵都在有意無意地嘲諷著新來的天沖殷,即使口上不說,心理上也有些不爽。
老兵都不發表意見,但那些前幾天才來報道的新兵卻越說越離譜。因為他們迫不及待要通過貶低更新的兵,來擺脫掉神機營的食物鏈最底層。
還有兵油子說著風涼話,“哎,他姓張你們注意到沒有,嗨,說不準是哪來的皇親國戚喲,把咱們這當鍍金的地方了。”
“加練半個時辰。”
眾人一下噤聲,瘦猴還偷瞄了一下說話人的臉色,看著他只是去了武器庫,沒有把視線放過來方才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這里的所有人只有他和天沖殷沒有訓練。
這個他是什么人?
乃趙武侯府小侯爺趙聘是也。
熟練十八般武藝,刀槍劍戟樣樣精通,最擅長槍,舞文弄墨入木三分,最喜詩賦。
三年前神機營剛成立,百廢待興之時,他報國心切,主動請纓加入神機營,一進來就先和神機營的眾人打成一片,那是真打成一片,一個人打一片的那種。憑此建立起權威后又以剿匪無數的功勛成為了趙守備,但在乙未戰爭結束后,他就成了大平歷上第二年輕的游擊將軍。
絕對的鐵血手段維護著自己在神機營除總兵,副將和參將之下的地位。
當然,所謂的鐵血手段在總兵和副將眼中還是嫩了些,但用于震懾這些剛成年的十六歲小伙子們卻是綽綽有余,也因此趙聘在神機營中算得上是boss級人物。
不過雖說如此,但他還是拒絕了單獨居住,堅持和士兵同吃同住。有看到誰人敢違犯軍規軍條,便立刻從重處罰,不過在處罰別人的同時自己卻也領受相同責罰,以責自己監管不力之過。
所以一開始還被叫作趙閻王,但后來服了這些士兵的心口,逐漸變成了趙閻王爺,趙王爺,趙爺。
“你,來。”趙聘拿了一套刀槍劍戟,丟在天沖殷面前,“既然要加練半個時辰,你我都不能少。”
“但今日你尚無對手,就由我來充當你的對手。”
天沖殷不愿露怯,江湖上看不起這般小女兒情態,想必軍營中也是這般。
只拿一三環寬刀,天沖殷登時與趙聘相對站定,四目相對。
看眼睛,趙聘冰冷,天沖殷兇狠,兩不相讓。
天沖殷技法生疏,哪敢輕易出手,便效仿李繡緣曾舞劍的模樣,單手提劍,刀尖直指地面,半提不提,半握不握。
趙聘手拿一把長纓槍,對此嚴陣以待,刀法他也知曉不少,而天沖殷這般持劍卻是他未曾見過的,一時倒有些拿不準路數。
天沖殷壓力頗大,見趙聘槍尖不時前撩,不由暗暗叫苦,學什么追星趕月,便是學了那七十二式棍訣也好啊。
趙聘有意讓出先機,但見天沖殷遲遲不攻來,以為這是要以不變應萬變,便身體一沉,左腳踏前一步,左手移位,右手在前,一記摘花探龍槍,要試試天沖殷的成色。
天沖殷看得清,反應得過來,卻不敢硬碰,生怕讓鱗甲蠱顯形。只得刀身一抬,打在這長纓槍上把槍一帶,一個轉身,槍便從自己身旁穿了過去。
刀與長纓槍磨出火花,趙聘不便收槍,天沖殷也不便出刀,天沖殷臉色一狠,和趙聘對上一腳,兩人便相退十尺有余。
“趙爺放水了,剛才就能把那新兵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