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肅氣笑了,“你的吃穿住行,樣樣皆是我買,這娃娃也是同樣。”
“那又如何呢?您用金錢帶給了我物質上的享受,卻要剝奪我精神上的自由,這也公平嗎?”
“你怎么學得了洋人那一套,百善孝為先,我教你的,你不懂嗎?”
“別說了,爹。”趙聘低垂眼眸,止住了眼淚,“就這個,您不能動。”
趙肅不屑地嗤笑,一把就要把娃娃抓過來。
但他的手被趙聘緊緊抓住。
趙肅嘗試活動了一下,不成,因為趙聘手如鐵爪,于是趙肅用力一推,打開了趙聘的手。
“怎么?你要和某動手?”
趙聘有些顫抖,但還是強硬地回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可是趙肅臉部的輪廓突然柔和了,摸了摸趙聘的頭,看著趙聘牙關緊咬的兇狠表情,俯下身子柔聲說道:“就是這樣,記住了,是你的,誰都不能搶。退讓不會得到同情,強硬才能守衛一切。”
說完,趙肅抹了一把趙聘的頭,哈哈大笑著離去,留下三個人軟得軟癱得癱,冷汗如豆灑。
夢醒,汗尤在。
他閉著眼,平復著呼吸。良久,他呼了聲,“張夢南。”
畢竟軍營里,就不能再叫紅豆了。
“哎,咋啦?”
“坐,跟你說個事。”
“哎。”天沖殷端端正正地坐下。
趙聘望向西南方,看了半晌,方說:“過幾天,你陪我剿匪。”
“剿匪?”天沖殷咧嘴,覺得莫名其妙。
“在遼西有個巨匪,叫杜老三。”趙聘長呼了口氣,“上個月五軍營有個匪幫沒剿下來,派人要我神機營配合他們一起剿匪,上面已經同意了。”
“不是吧。”天沖殷戰術后仰,“杜老三厲害的呀,剿他干嘛?”
“嗯,所以我想讓你一起去。”趙聘沉聲說道。
“我去,我去有什么用,槍法都還沒練好。”
“你很聰明。”趙聘拍拍他的肩膀,“有你把著,我放心。”
說完,趙聘起身就走,留下懵逼的天沖殷。
“啥?”后知后覺的天沖殷還不知道話術這種東西,但總覺得莫名的不對勁,就好像被套路了一樣。
不過趙聘也沒有撒謊。
“張夢南身上的秘密很多。”趙聘走在路上,瞇著眼睛,“看不透,至少我看不透,也可趁此機會讓總兵看看。”
洋娃娃。趙聘突然想起昨天天沖殷給孩子們買洋娃娃的那一幕,腳步一頓,“真得好好查一下了。”
“啊。”訓練完的天沖殷躺在地上,咬著草根,有些煩躁,“我都在做些什么啊,我不應該是趕緊把軍火偷了就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