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那可真是有勞三位尊者了,不遠萬里追上凌霄渡。”
左以尋冷聲說著,他面對色欲幻境絲毫沒有動搖,一雙眼直盯著眼前的盡歡,哪怕她此時一絲不掛,也無法讓左以尋沉淪。他修煉皇室世傳的功法‘圣天決’作為當今北國至圣至高的無上功法,早已是磐石心,金剛身。自然不受這等邪惡侵染。但盡歡那一身天境的高超修為還是對他產生了莫大的威壓,是以如此近距離之下,左以尋額頭滲出了汗珠。
盡歡心里自然是知道這圣天決的奧義,但她們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讓所有人都陷入其中。而僅僅只需牽制住那些修為道行不高的大部分人而已,現在看起來,效果確實也達到了。事實上,幻境所能迷惑的人數極其有限,船上近千人,都是各大勢力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通靈境高手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不少突破了地境。而類似墨傾雪和沐俞這等不世出的妖孽,修為跟他們自己比起來甚至都不遑多讓。如果正面對戰,面對這么多高手群起而攻之,即便是他們三個天境一起出手,恐怕也是一翻消耗。特別是有那墨傾雪在,就算亂中取勝也未嘗不可。然而在經過狐族兩次消耗之后,現在真正還有余力戰斗的無非就只剩墨傾雪、沐俞二人以及為數不多地境高手。
倘若船上所有人都是全盛狀態,凌霄渡能源又充足的情況下,他們三人是斷然不敢露面的。
左以尋此時心念電轉,不斷思索著所有可以擺脫困境的可能,甚至想過啟動凌霄渡的自毀功能玉石俱焚。但最終發現,他們最好的結果無非是拉上些狐妖罷了。這萬丈高空之上,一旦失去凌霄渡的倚仗,天境高手有很大概率能夠逃出生天,天河這三個尊者還有那空照影有無數手段保命,所以此時還不如殊死一搏。
盡歡瞧見左以尋不停思索的樣子,媚笑道:“我說太子殿下啊,不用再左思右想的了,怎么看你們也是必死之局,憑這些小年輕現在的狀態,連那個空照影都解決不了呢,怎么對付我們呀?這樣吧,我們也是講道理的人,你把‘圣天決’交出來,然后原路返回,我保你們所有人無恙。如何?”
左以尋冷聲道:“你妄想!我就是死,也會自廢功力。”
他知道天河覬覦圣天決多年,這個功法是唯一能夠催動軒轅劍的途徑,若落到天河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盡歡嘆了口氣:“好執著啊,但現在的形勢可容不得你了,太子殿下,你得知道,我不想讓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在我面前自廢功力更是癡人說夢!此時我們三人聯合狐妖一族,還不將你們拿捏得死死的?”
左以尋的心落到了谷底,他半點都不懷疑盡歡能夠做得到,況且還有伏徊與盡愉在場。
顧南山此時忍無可忍,他沒有半點修為,但也站在了甲板中央,對著盡歡怒斥道:“你們還有沒有底線了?她們可是妖!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天河與聯盟不過是政治立場不同,但起碼共屬一國!此時面對異族你們居然背棄人族大義與妖狐同流合污,你們還是人嗎?你們枉為人!”
伏徊盯著顧南山,對他說的話半點也不惱,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你這書生有些意思,居然不受色欲幻境的影響,是什么給了你這么強大的內心?”
顧南山傲然道:“我們南潯學子,讀的是圣賢書,修的是自然心,區區幻境,怎能亂我本心?”
伏徊大喜:“巧了,貧僧也是愛書之人,不如給你推薦幾本,我們交流交流?”
顧南山一聽,忽然有些好奇:“噢?你平時看什么書?”
伏徊仿佛天涯遇知己,當下也忘了做正事,濤濤不絕道:“天方夜譚怪異雜談我都讀,但偏愛反復涉獵的只有幾本,諸如《陰陽賦》、《長夜心經》、《艷國列傳》、《玄黃調和論》、《風月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