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崢不安道:“不過他連遠在東方的助力都能找來為他抵御狐妖,說不定人脈當真不簡單,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
范多寶冷笑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何東方的勢力會不遠萬里趕來,但我確信,他們必定不只是為了應賀守仁的請求對付這天狐族這么簡單,一定有更重要的理由。我才不相信什么同族大義,這些人若真有菩薩心腸,平州在百年前就徹底剿滅妖族了。”
嚴崢與謝志安聽了此話,皆是陷入了沉思。
“所以,還請二位務必遵守約定,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賀守仁在平州只手遮天的時候,想來可不會像二位一樣,還去考慮仁道,考慮蒼生的。二位總懷婦人之仁,還如何為政?”范多寶接著說道。
謝志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這個人。他眼中的精光將所有意圖穿透他雙目獲取他內心秘密的質疑格擋在外。于是他的惡毒,他的刻薄,也就安全地存在于暗處。只剩下外表那些華麗而正面的注解。
這就是范多寶,從來都是。
嚴崢在一旁苦惱道:“那也不能任由夜千塵一直亂來啊。”
范多寶意味深長道:“他不就是想讓你們站出來嗎?這還不簡單,要勢力或是要借人?給他便是了。但至于分配給他的這些人是強是弱,二位心里有數就行……倒不是說我看不起這個夜府的獨苗,只是實話實說,即便給他十萬雄師,他又能做什么呢?”
嚴崢聞言,與謝志安對視一眼,二人都明白了范多寶的意思,總之濫竽充數滿足他的要求便可。
“范家主。”謝志安道。
“謝家主,請說。”范多寶回道。
“你……可有私通妖族?”
嚴崢聞言一驚,想起夜千塵信中的內容,此時假裝不在意,只是喝著面前的茶,但余光卻朝范多寶那邊瞥了幾遍。
而范多寶此時卻與謝志安相對而坐,兩人無聲對視著……
三人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許微妙,甚至夾雜著肅殺之意!范多寶那鋒銳的目光猶如黑夜里蹤跡不定的刀鋒,無形之中給人以致命的切割。而謝志安怡然不懼與范多寶對峙著,仿佛等不到他的回答,便分毫不讓。
此時針落可聞,三人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就這么僵持了良久,范多寶忽然大笑,在這個包間內,肅殺之意頓時蕩然無存。他喝了一口茶,摸著自己的胡子,道:“哈哈哈,謝家主什么時候這么幽默了?夜千塵那個小鬼無知也就罷了,你也來開我玩笑。”
謝志安也跟著笑了,但滿含笑意的目光仍然鎖定著范多寶,心里也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
時間是個無情客,不經意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以來,狐妖的進攻倒是緩和了一點,賀守仁難得的休息了一段時間。只是雙鬢的白發更多了,消瘦了一些。夜千塵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戰爭,這位州主必定是個容光煥發的中年男人。
那次爆炸事件后,謝志安與嚴崢紛紛派人通知夜千塵,說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只是整合勢力與人手需要些時間,這才阻止了夜千塵第二次轟炸他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