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本無味,”
楊信陽一本正經,“白晃晃一碗豆腐自然毫無看頭,若是給豆腐腦加鹵汁澆頭,鹵汁里加肉絲兒,放些榨菜、黃花菜、木耳、香菇,佐料可以用信河邊買的海帶絲、紫菜、蝦皮等,保管個個吃得底朝天。”
養父有些發愣,“那得投入不少銀子。”
“有投入才有回報,咱家可以先賣加肉絲兒和素菜的豆腐腦,等賺了錢,再往鹵汁里加料,從信河對岸明國運來的羊肉,放歧國的口蘑,羊肉是好羊肉,口蘑渣是碎黑片蘑,還要加一勺蒜泥水,這等檔次的鹵汁,豆腐腦要溫在紫銅扁缽的鍋里,用紫銅平勺盛在碗里,加秋油、滴醋、一點點麻油,小蝦米、榨菜末、芹菜末,清清爽爽,而多滋味,用來賺城里有錢人的胃口。”
一番話講完,楊信陽這才發現二老看著他目瞪口呆,母親頓了頓,“陽仔,你今天去學堂學了什么,可別說都是夫子教的。”
“咳咳,”
楊信陽戰術性咳嗽,掩蓋自己的尷尬,“那倒不是,夫子今天教了千字文,我中午口渴,鄰家那望舒姐姐好心幫我打了試墨池的水,想來是喝了之后腦子就通透很多了。”
“那試墨池聽聞是天上文曲星沒有成仙前練字洗筆所在,聽燕子樓的掌柜說,現在讀書人經常在那里聚集成群讀書,想必是那池水也沾了靈氣,給你開竅了。”
父親若有所思,楊信陽差點笑出聲,還是煞有介事點點頭,掩飾了過去。
母親一手托腮,一手拉著楊信陽的小手,“當家的,我倒覺得陽仔的話有理,今年豆子價高,若還只是做豆腐,怕是養不起這個家了。”
父親猶豫了一陣,深深嘆了口氣。
說做就做,母親風風火火,開始準備做豆腐花的家什,楊信陽繼續上學。
那虎頭虎腦的小虎似乎很聽望舒的話,總想往她身邊靠。
仆固白銀幾個,正處在特殊的年齡段,很想得到女孩子的賞識,卻又抗拒這種情緒,故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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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休息時間,就竭盡全力想要露一手——
包括且不限于打別的孩子,揪他們的頭發,扮鬼臉,總之,為了突出自己,他使出了各種招數,將小年齡段的男孩子們搞得哇哇大哭。
可惜女孩子們不為所動,都把全副身心沉浸在冰火島的奇詭世界里,聽楊信陽講張無忌的坎坷經歷,擔心金毛獅王病發,根本沒空搭理仆固他們。
夫子對于孩子之間的欺凌行為,不聞不問,只是坐在高高的教課椅上打盹,小虎看不過去,斥責仆固白銀欺負人。
這幫十來歲的男生們終于找到突破口,一擁而上,對著他花式嘲諷,軟腳小虎,娘娘腔小虎,蹲馬桶撒尿的小虎……
各種污言穢語撲面而來,小虎按捺不住,沖上去便揪住仆固白銀的麻布衣領,眼看就要廝打起來。
一聲威嚴的咳嗽聲傳來,夫子瞥了他倆一眼,“學堂里打架,要打三十手心板子。”
白銀不依不撓,大聲嚷嚷,“做了還不讓人說嗎?我們幾個,方才明明的撞見他兩個在后院子里親嘴摸屁股,一對一串,撅草根兒抽長短,誰長誰先干。”
白銀只顧得意亂說,卻不防還有別人,早就觸怒了楊信陽,等到小虎回到身邊,仆固白銀雖然嘴上贏了,卻還是不依不撓,
“放學后,洗墨池旁邊,我等著你,誰要是不來,誰就是天藏城第一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