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晴,彩虹飄逸,這些不知疲倦的精靈們不知從哪兒,又成群結隊飛來了,飛進清涼的晚風中,飛進落日熔金的晚霞里。
每當看到成群的蜻蜓飛來飛去時,農人們就會從這些小精靈那兒,得知這一天的天氣如何,及早準備。
“光光蜓來過河,一掃帚撲兩個......”
望舒她們還沒意識到這邊發生了一場大戰,她們拿著一把大掃帚追攆著蜻蜓,忽地一揚,極容易捕捉到。
楊信陽快步趕上,女孩子已經捉到了不少蜻蜓,選取好看的,孩子們放進一只大大的竹簍里。
一個大姑娘嚷嚷道,“把捉來的蜻蜓放進蚊帳里,可以讓它們吃光可惡的蚊子。”
楊信陽奶聲奶氣,“不過一覺醒來,蚊帳里的蜻蜓早已不見了蹤影。”
“晚霞中的紅蜻蜓,你在哪里啊,童年時遇到你,那是哪一天......十五歲的小姐姐,嫁到遠方,別了故鄉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晚霞中的紅蜻蜓呀,你在哪里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紅蜻蜓。”
小溪的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哼唱著一首和本時空用詞很不匹配的曲子,曲調清婉悠揚,略顯淡淡的憂傷,飄然遠去。
楊信陽愣了一下,這歌詞,怎么這么耳熟
——
楊家開始賣起了豆腐腦,母親按照楊信陽給的方子制作鹵肉汁,而且是勾芡的。
勾芡是門藝術,芡稀了口感上不夠滿足,芡稠了喝起來糊嘴,豆腐腦的鮮嫩會完全被掩蓋,只有程度適中的勾芡,才能順利配合豆腐腦,奏響唇齒間的“合鳴”。
搭配鹵汁的豆腐花銷量極好,從碼頭收工回來的苦力們,滿身疲憊,聞到那繚繞的香味,都抵不過肚子里饞蟲的誘惑,忍不住花十文錢買一碗嘗嘗。
楊家二老為人淳樸,裝豆腐腦的都是大海碗,一碗下肚,既解饞又管飽,苦力們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贊一聲好。
其中一個人高馬大壯實,面相憨厚的小伙子,吃了一碗不夠,將海碗交還的時候還巴巴看著盛鹵汁的大鍋,楊信陽瞧見了,出聲問道,“可是沒吃飽?”
小伙子先是點頭,跟著又搖頭,咕咕叫的肚子表示抗議,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楊信陽微微一笑,走到大鍋旁邊,踮起腳,吃力地給他盛了一碗。
“我……我沒錢了,不能吃。”
“沒事兒,吃飽了再說。”
小伙子搖頭。
楊信陽將碗塞到他手里,“就當我請你了,你給我的貝殼,我很喜歡。”
小伙子神色拘謹地接過,吞了口水,卻不吃,“我……我能帶走嗎?我是說把碗帶走,明天還給你可以嗎?”
楊信陽一愣,“為何要帶走?”
小伙子緊緊抓著海碗,手指發白,“我娘病了,這個拿回去給她吃,她肯定喜歡。”
楊信陽繞著小伙子轉了一圈,點點頭,又去盛了一碗,遞到他跟前,“這個你吃,那個你帶回去。”
“不不不,”
小伙子被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