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請翻頁)
起來的熱情唬得忙擺手,“賒一碗就夠了,我看你家也沒錢,怎么好意思再賒一碗。”
“一碗豆腐而已,你若是過意不去,有錢再給。”
小伙子雙眼泛紅,稀里嘩啦將豆腐腦吃光,用破爛的衣袖抹了嘴,蹲下來,他哪怕蹲著都比稚嫩的楊信陽高出一個頭,只見他揉了揉楊信陽的肩膀,“小個子,你是好人,我會報答的。”
說著小心翼翼端起碗,楊信陽想起一事,轉身跑回屋里,老母親正在熬鹵汁,楊信陽徑自走到里屋,在母親床頭一陣蹩摸,拿出一個叮當作響的錢袋子,伸手抓了十幾個子兒。
“這個你先拿著,先找大夫給阿姨看病。”
這憨厚的小伙子虎目含淚,愣愣盯著楊信陽,似要將他印在腦海里,重重點頭。
目送壯小伙離開,身后邊傳來一個聲音,“小小年紀,樂善好施,難得,難得。”
楊信陽聽著嗓音熟悉,回頭一看,笑逐顏開。
“新店開張,夫子也來支持,小子怠慢了,先嘗嘗我這豆腐腦味道如何。”
楊信陽將夫子請入座,見他臉色發白,精神萎靡,兩人默契不提當日之事,須臾楊母端上一碗新鮮出爐的豆腐腦。
夫子拿起勺子,嘬了一口,胡子亂顫,雙目微閉,似沉浸其中,腮幫子微動,似要將豆腐用嘴融化了,楊信陽笑而不語,等了一忽兒,夫子睜開眼睛,直直盯著他,
“你這豆腐腦有何名堂,如此鮮美滑口?”
楊信陽也不藏拙,“先將豆腐腦放入井水中泡三次,除去豆腥味,再放入雞湯中沸煮,臨起鍋時加紫菜、蝦肉。”
夫子聞言,輕點桌子,“豆腐腦南北皆有,北方多咸食,南方偏甜味。老楊家本是做豆腐的,熟且熱的豆漿經鹵水催化,可成豆腐腦,也算同根生。
豆腐腦質地嫩軟,須以湯勺盛用;豆腐腦凝固則為豆花,口感凝滑,可以筷夾;豆花入模壓實凝固則成豆腐。
魏國大梁素有雪水煮豆腐,好不冷淡之諺,明顯表現出了對豆腐的不熱情,但天藏城的城主卻說席上嘗多品,筆端美味濃,非常卻喜食豆腐,坊間甚至傳言他說過不知豆腐得味,遠勝燕窩。
豆腐,一名菽乳……冬月凍透者味尤美。以青、黃大豆,清泉細磨,生榨取漿,入鍋點成后,軟而活者勝。點成不壓則尤軟,為腐花,亦曰腐腦。”
楊信陽呵呵笑道,“有人說,豆腐腦如妙齡少女,老豆腐則似半老佳人。所謂:云膚花貌認參差,未是拋書睡起時,果似佳人稱半老,猶堪搔首弄風姿。
小子家的豆腐腦,是:“豆腐新鮮鹵汁肥,一甌雋味趁朝暉。分明細嫩真同腦,食罷居然鼓腹舊。”
夫子愣愣地看著楊信陽,臉色逐漸凝重,隨即又展顏,晃晃腦袋,“你這小子有趣得很,懂老夫的脾胃,還有啥花式,一并送上吧。”
楊信陽邁開小步子,鉆進廚房,和母親低聲說了幾句,不到一刻鐘,又端出一碗豆腐腦。
未等楊信陽將碗送到桌上,夫子早已搶先接過,深吸一口氣,“好活兒。
(本章未完,請翻頁)
”
風卷殘云,眨眼間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都進了夫子的五臟廟里。
“小子,這又是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