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虎鄙夷地笑笑,牽著馬便向鎮外走去,沿著原路返回,仲春時節,午后很熱了,冉虎解開外套,露出里襯,倒也威風凜凜,轉過一處小巷,一個提著褲子,散發著尿騷、味的漢子迎面而來。
這漢子醉醺醺,敞著狗皮坎肩,手里拎著葫蘆,和冉虎擦肩而過,忽然停下喊道:“不對啊,你這腰帶怎么這么眼熟?”
冉虎全身一震,心道不好,他一招弄死了大名鼎鼎的兵匪頭子,少年心性,自然要弄點紀念品,月里刀那條鑲嵌著各色寶石和黃金的腰帶便被他笑納了,剛好可以拿來束腰,沒想到方才太熱,順手解開外套,倒忘了藏拙這事。
月里刀是兵匪們的老大,平日里沒少露著腰帶耍帥,兵匪們自然看著眼熟,好在那漢子喝得醉了,腦子還沒轉過來彎。
冉虎疾步上前,右腿伸出別住那漢子的左腿,順勢一跪,醉漢本來下盤就不穩,突遭襲擊轟然倒地,后腦勺碰到地上一坨碎磚,竟然暈死過去。
冉虎手勁大,迅速的觀察了四周情況以后,拽住醉漢肩膀就往旁邊的角落里拉,跟著從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咬緊牙關。
殺人這事,冉虎并不陌生,夏國人偷襲天藏城,城中兇徒作亂的時候,他沒少殺人,待到初次押運糧草和月里刀對峙,他都記不清自己殺了幾個人了,然則這么動手宰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卻是第一次,不由得發愣起來。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那漢子身子一抽,眼看就要醒了,冉虎一個激靈,將匕首壓在那漢子脖頸上,用力割下去。
隨著匕首來回抽動,那漢子忽然醒了,兩只驚恐的眼睛圓睜著,想抗爭,想呼救,可是喉管已經被割斷,嘴里已經發不出聲音,
血沫一股股從頸子里冒出來,漢子的眼睛漸漸的失神了,雙腳還在一抽一抽的,如同沒死透的雞。
看著生命的光輝從漢子眼中最后消逝,冉虎一動不動,他感覺好像身上有什么東西隨著那光輝不見了,又好像有什么塞進了自己的心里,他將帶血的匕首直接塞回靴子,一聲不吭將旁邊的柴草掀下來蓋住尸體,又拿干草把地上的血污擦干凈,確認沒什么紕漏了,便牽著馬,溜出鎮子了。
回到騎兵小隊棲身的地方,他們已經歇了半日,精神恢復了一些,只不過白銀由于長途騎馬,大腿內側磨出了血泡,走動起來很是疼痛。
不過這點小小的傷痛絲毫不影響白銀戰斗的熱忱,小隊們磨刀的磨刀,擦槍的擦槍,還有在耐心檢查弓弩,絲毫不見放松。
看到冉虎回來,兄弟們趕緊圍過來詢問:“虎子,踩點踩得怎么樣?”
騎兵小隊們本想用十夫長稱呼冉虎,不過冉虎沒擺架子,讓大家跟著白銀喊他虎子,大伙兒也就約定俗成了。
冉虎沉聲道:“檢查兵器,天黑就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