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李走云已經飛身而出,五指箕張,迎面抓來,天殘地缺一人按住琴尾,一人手中連撥數下。
錚錚錚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旁人只聽出這琴聲凄涼,帶著仲秋的肅殺之意,楊信陽卻看出,這兩人分明是以琴弦為弓,將內力彈射出去,一道道內力伴隨著音符,似飛刀般飛向李走云。
李走云沖到半途,也察覺出異樣,手中鐵拳亂揮,鏘鏘聲中,他的鐵拳憑空濺出點點火星。
咯嚓
街邊一個空攤子斷成兩截,切口平整。
李走云深吸一口氣,抓起斷了一半的木桌就要擲出,砰的一聲,街邊一棟酒樓二樓忽地推開窗戶,從中探出一個中年大媽的腦袋。
天殘地缺驀地按住琴弦,李走云也引而不發。
“吵什么吵,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明天還要開早市呢!”
王公子見狀皺起眉頭,他身邊的家仆立馬沖過去,“死肥婆,關你什么事,給老子閉嘴。”
說著扔出一個斧頭,眼看就要劈到大媽臉上,窗戶忽地伸出一支瘦雞爪一般的手臂,一把將斧頭接住。
“不好意思啊,打擾各位了。”
“干嘛啊,難道我說錯了嗎……”
小小插曲,兩邊都沒放在心上,李走云再次發動攻擊,
李走云的攻擊不可不謂犀利,然則卻始終無法逼近那兩個正在彈琴的瞎子,天殘地缺手指撥弄得越來越快,琴聲愈發激昂肅殺,楊信陽這個不通音律的人都能聽出已經不成曲調了。
琴弦一開始發出啾啾之聲,初時細微莫辨,漸漸響亮如嘯,直沖云霄。
間中啾啾昂昂,韻律之奇特粗獷,楊信陽是聞所未聞,聽得片刻,但覺心煩意亂,抬頭看去,那邊王公子一幫人已經搖搖晃晃起啦了。
李走云的額頭已經滲出汗珠來,這樣下去的話,自己肯定要輸掉了,沒想到這兩個所謂賣唱的瞎子如此了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認輸就能夠結束的,必須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天殘地缺大袖拂出,古琴發出尖嘯,嘯聲綿密如水,越發悠長,忽低沉,忽雄壯,忽而曲折如線,忽而凄厲如槍,往往于不可能處高升低落、橫生奇變。
楊信陽聽得眉頭皺起,只覺得那調子也越變越奇,非宮非商,不微不羽,大違音樂常理。
紫臉和花衣刺客有傷在身,聽得這曲調,全身經脈亂竄,臉色發黑,忽地怪叫一聲,直挺挺蹦起來,眼看就要走火入魔暴斃當場。
“善哉善哉”
一聲洪亮的佛號,一個光頭和尚驟然從屋頂躍下,聲音清朗,有如玉石相擊。
楊信陽心中大奇,聞聲望去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