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三口,由于父親承包了致遠集團的工程,卻遲遲拿不到錢款。債臺高筑的父親只能宣布破產,傾家蕩產還掉一部分工人的工資。
找不到事做的父親游手好閑,整日出沒各種賭場娛樂會所的父親,債務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多,脾氣也越發暴躁,將這個家打得支離破碎。還是孩子的他,甚至不能幸免于難。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深淵,心中剩下的只有怨恨和絕望。
那一天有個警察本來抓走了家里的那個混蛋,可是在母親的央求下還是將他又放了回來。在他以為一切不會有任何改變,日子又要回歸到那個煉獄的時候,事情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那個警察每一天下班的時候都會到家里來,有時帶盒他沒有吃過的蛋糕,有時帶來一個漂亮的筆盒。偶爾會和那個混蛋父親喝一杯,漸漸地,他發現家里真的不一樣了。混蛋父親不再打罵自己和媽媽,開始認真地找事情做,哪怕是去工地搬磚,也沒有聽到他抱怨一句。
日子回歸正軌,母親卻因為渾身的勞疾去世。可是,他記得,母親是帶著笑容離開的。這一切,都是那個警察帶給這個家的新生,而現在,他卻只能冰冷地躺在這里......
那個人讓人直感到毛骨悚然,當初那美麗的謊言是多么動聽,以為可以和他一起幫助更多像自己一樣不幸的孩子。沒想到,那個人只是在利用自己,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無情地犧牲一切,冷冰冰地像個機器。腦海中浮現那個人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俞東后背慢慢爬起一層雞皮疙瘩。
黃昏拉長了墓碑在地上的影子,斜斜地指向遠方。張小滿看著地上四束白菊,對著墓碑深鞠一躬歉意道:“老曹,來得太急,沒帶什么東西,不要介意。”
俞東被迫拉回飄遠的思緒,背對著張小滿,“你來了?”
張小滿呼出一口濁氣,“看來你已經等了很久了。”
俞東站起身來,“和曹叔聊了很多,所以接下來能跟你說的話自然很少。”
張小滿眼睛瞇成一條縫,“你不是俞東,或者根本就沒有俞東這個人,你是誰?”
俞東轉過身,直視張小滿,“你浪費了一個問題的機會,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或許你也該猜得到。”
張小滿皺著眉,“你什么時候盯上馬致遠一家的?”
俞東將視線移向遠方,“什么時候?大概一年前吧,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公司的職員,有人給我發了一封電子郵件,附件的那組照片,勾起了我很多不愉快的回憶。”
張小滿沉思片刻,“綁架他們父子的應該另有其人,你們想要在案件之后完全脫身,就不能是你和老鄧。那個人是誰?”
俞東輕拍手掌,“你猜的不錯,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從衣服兜里拿出一封信,“時間差不多了,那個人讓我轉交給你一封信,言盡于此,就此別過。”
張小滿接過信封,俞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里。佇立在清涼的晚風中,低著頭看著眼前的黃色信封,信封上正面一行小楷寫著“張小滿敬啟”,信封背面一個稻草人的標志赫然醒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