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了,蘇公公跟上姜雪卿步伐時,氣喘吁吁的。
蘇公公跟在皇帝沈崇身邊,也有將近二十年了,乃皇帝的心腹,又是宮里的老人。
朝堂之中的人,以及后宮嬪妃和皇子公主殿下們,往日見了蘇公公,也會跟幾分薄面。
姜雪卿在進宮前,也讓張遇打聽清楚了一些事情,知道蘇公公在皇宮說話,也是有幾分份量的。
于是,姜雪卿看在蘇公公的份上,把這事交由他去辦,“你且看著處置吧。”
“老奴謝過公主殿下。”
蘇公公暗松了一口氣道。
同是無根之人,能留一命便留著吧!
姜雪卿剛走進殿內,兩名宮女手捧妃子笑,乃是從徐皇后宮殿而來的,“奴婢參見公主殿下,這是皇后娘娘讓奴婢們端來的妃子笑。”
裝著妃子笑的盤子底部,藏了幾塊冰,姜雪卿拿起一顆妃子笑,冰涼涼的。
不遠萬里的妃子笑,在大殷國可是稀罕之物,看來徐皇后真的對她挺好的。
妃子笑被近身伺候的宮女,去皮去咳,就差喂送到姜雪卿嘴里。
當然,如果姜雪卿愿意的話,
“夠了,先剝五顆。”
姜雪卿拿起一顆吃進嘴里,這玩意她可不敢多吃,一顆妃子笑引三把火,她本就是上火體質,不宜吃太多。
“公主殿下,您先在殿內歇歇,晚些時候,圣上會過來陪您用晚膳。”
蘇公公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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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姜家宅院隔壁院子,身穿緋紅色衣袍的獨孤沅,從矮榻起身,嗜血的眸子緊緊盯著跪在腳下的近衛。
“據宮中探子傳來消息,福安公主就是姜姑娘。”
近衛拿出一張福安公主的肖像圖,慢慢攤開在主子跟前。
獨孤沅一把奪過肖像圖,畫像中的人,一顰一笑的神韻,赫然是姜雪卿本人。
他指腹擦過畫像中人兒的臉蛋,眸光猩紅,“你竟然是福安公主。”
“爺,需不需屬下去做些什么?”
跪在獨孤沅腳跟前的近衛,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主子喜怒無常,隨時發瘋,無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思,更不敢窺探主子的心思。
倏然,獨孤沅神態癲狂,他赤紅的眸子逐漸空洞,大手鉗住近衛脖子,力道愈發收緊。
他嘴角掛著嗜血笑容,“你能干什么!要干什么也輪不上你!”
“是,求爺饒恕。”
近衛呼吸愈發不順暢,臉色泛紫,就快要窒息身亡,也不敢反抗主子,不然死的會更慘!
主子發瘋,除非自己能清醒過來,不然死的人會更多。
就當近衛快要憋死過去時,鉗制住他脖子,險些要他一條小命的大掌,終于松開了。
近衛大口大口,狠狠地呼吸新鮮空氣,臉色方有好轉之色。
“去,給本皇子遞冊子,明日進宮一趟。”
獨孤沅眸中猩紅之色漸漸褪去,空洞眼神漸漸恢復幾分理智,命令道。
“是,屬下這就著手去辦。”
撿回一條小命的近衛,領命退下。
倏然,獨孤沅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飛鏢,狠狠地把飛鏢從窗戶甩出去。
“額。”窗戶下,有人中鏢倒地,發出悶哼聲。
獨孤沅冷笑一聲,拍了拍手掌,“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被人偷聽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