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門前,一片喜紅,可即便是這樣也未曾見到戰如塵的人影,家丁看著新娘子的轎子都已經到了,趕緊上前招呼著:“王妃娘娘,您且進來吧。”
“進來?”傅清歡一把扯下了蓋頭來,再也忍不住的問詢:“你們郡王爺呢?為什么不叫他出來?是要我自己進府嗎?這不合規矩!”
家丁有些為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清歡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這一路上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了,便繼續追問:“你們郡王爺到底干什么去了!說!”
家丁見傅清歡如此的著急,再也不敢隱瞞,慌張的跪在了地上:“王妃娘娘,郡王爺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
“他......他......”家丁說話不利索,另一個家丁將話茬兒搶了過來:“回王妃娘娘的話,平南王家的小姐柳如煙自殺了,是剛剛傳來的消息,危在旦夕,郡王爺不得不去看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佛瞬間讓傅清歡感受到了顏面掃地,五雷轟頂,她微微的蹙著眉頭,不太相信的搖頭,并一再確定:“你們...你們是說......戰如塵逃婚了是嗎?”
“郡王爺一會兒就能回來了,還請王妃娘娘趕緊進去等著吧,這樣在這僵持著怪難看的。”
傅清歡的手輕輕的顫抖著,強行接下了這個事實,眼中含淚的樣子格外讓人心疼。
“都已經成了這般地步,我還進什么府啊?”
進了府,就是一輩子的恥辱......
傅清歡一把甩下蓋頭,褪去了外面的喜袍,毅然決然的搶了馬,駕馬飛馳,不知去向。
她去了平南王府,是踩著自己的自尊去的,是踩著她所謂的愛情去的......
整個平南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忙活著。
“姑娘,你是誰,這可是平南王府,豈是你隨便進的?”
門口的守衛攔下了傅清歡,誰知傅清歡用力一甩,直接將人打到了一旁,只身闖進。
再未曾有人攔著她,因為都知道她的身份。
“人呢?戰如塵的人呢?”
她推門而入,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戰如塵坐在柳如煙的床邊,握著柳如煙的手。柳如煙還在昏迷的狀態,遲遲未醒。
戰如塵滿目愁容的看著傅清歡,又驚也有慌,不過最難以掩藏的是愧疚。
平南王見此,禮貌的想要上前解釋,被傅清歡止住:“平南王大可不必,您不用跟我解釋什么,人命要緊。”
當心痛蔓延到了極致的時候,便釋然了。她走到了柳如煙的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柳如煙,沒覺得她可憐,只覺得自己可憐.........
看著戰如塵憂心忡忡的樣子,傅清歡再一次意識到自己選錯了人,他本就不該屬于自己。
“她怎么樣了?是不是很嚴重?”傅清歡開口問道。
戰如塵看著她,半天都未曾說話,過后許久才回答了她:“服藥了,估計過一陣子就醒了。”
她竟一笑:“我還以為我能幫上什么忙呢,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傅清歡明顯的深吸了一口氣,滿目釋然的笑著說:“即使如此,柳小姐平安便是。你在這兒多陪陪她吧,我就先回去了。沒想到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大婚當日,情敵自殺,丈夫逃婚。
沒有什么比這更加糟糕的了,可即便是如此,傅清歡還是忍了下來。
她二話不說的甩袖離開,頭也不回。戰如塵何嘗不知事情的嚴重性。
他追了出去:“歡歡!歡歡!”
“你站住!”
傅清歡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戰如塵:“怎么了?”
“對不起。”
“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放心她嗎?”
“我不放心你。”
“大可不必。”
戰如塵抓住了她的手,卻被傅清歡一把甩開,再抓,再甩。
“你放手!”她終于忍不住了,吼了一聲后自行離開。
折騰了一天,回到了郡王府,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