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歡很是沉默,不會多說一句話。
在院子里,戰如塵叫住了傅清歡:“咱們倆談談吧。”
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他,眼中只剩下了暗淡:“你覺得咱們倆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呢?”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
“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選擇逃婚呢?”傅清歡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一是不想聽,二是沒必要。
她落落大方,將眼中的失落悉數隱藏:“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些什么的。我說了我沒有怪你,就是沒有怪你。成親是你我二人的共同決定,所以小郡王有資格去選擇。再來,我其實也要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讓我成親的當天就看清了所有,而不是用一生去騙我。”
他的眼中都是愧疚和自責,唯獨看不到一點點的愛。
那一刻,傅清歡早就想明白了。
“你放心,我自己選的的路,自己就算是跪著也會走完。今日之事就算是翻篇兒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晚安。”
“可......”
戰如塵欲言又止,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去與她說些什么。
看著她落寞無奈的背影,他何嘗不是后悔。
二人分房而睡,翌日一早便直接去了秦王府敬茶請安。
秦王府人不少,秦王膝下五子兩女。除了世子爺是秦王妃所生,其他的都是側妃庶出。
戰如塵的哥哥們也都有了家室。
這妯娌越多,口舌是非也就多了不少。
傅清歡的出身較高,昨天又出了逃婚那事兒,面不了有心之人的冷嘲熱諷。
最過分的便是四郡王妃,據說是平南王家的親戚,言語話外給傅清歡下了不少的套子傅清歡也都一一應對。
傅清歡不著急,反正自己是新來的,不能在秦王妃的面前囂張跋扈,這新媳婦兒樣得裝一裝才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終傅清歡還是敗給了這一眾的郡王妃們,獨自攬下了幫秦王妃被褥刺繡的大活。
夜里,傅清歡坐在自己的床邊,點著燈,仔仔細細的繡花。
就在這時,戰如塵走進來了,傅清歡抬頭一看,先是默不作聲,然后再是平淡的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二人之間竟沒有一點點新婚的感覺,倒像是過日子厭倦了的。
“還繡呢?”
“嗯。”
“其實你不用這么認真,她們是在為難你,你看不出來嗎?”
“能看出來。”
“我特意找了繡娘,你不用這么認真的繡了,交給繡娘繡完交出去就行了。”戰如塵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針線,卻見她白嫩的小手上被針刺傷的痕跡,不止一處。
他心疼的蹙了蹙眉頭:“你看看你。”
“沒事兒,一點點的小傷而已。你下次不用幫我在你那些嫂子們的面前給我解圍了,沒用的。”
“難不成看著你受欺負不成?”
“你越是給我解圍,她們就約會變本加厲的為難我。畢竟我是新過門的,她們定會排擠一下。我自己都沒放在心上,你干嘛那么在意?”
戰如塵默不作聲的瞧著她。好像對于傅清歡來說,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戰如塵不喜歡她不爭不搶的樣子......
傅清歡低著頭,邊縫邊問:“我問你個事兒,你為什么要自立郡王府啊?你的那些哥哥們可都住在秦王府呢。”
“起初是怕你受委屈,也沒曾想讓你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我。”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那么覺得的。我可沒覺得委屈。”
戰如塵還能繼續說什么,她越是這樣淡然,就越是怨他。
“你不覺得委屈那自然是最好,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