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他的必要,為何要見他?他已經是個郡王了,我搭理他干嘛?”傅清歡冷漠的回應著。
“你倒也真是狠心那。不過據我所知,他最近的日子過的并不好,也算是悲慘了。”
“怎么了?”
“齊王那個老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戰天凌成了他的兒子,絕對是滅頂之災。你可能不知道吧,齊王早已經對女人沒興趣了,傳聞倒是暗地里有養成了斷袖之癖。”
“還有這等子事兒?”傅清歡不太相信。
“真假不知道,不過最近傳得挺廣的,說郡王爺每日被齊王強迫著與之同寢,第二日又是從同一個寢殿出來。郡王爺都快要被齊王折磨死了。”
這消息雖然讓人為之驚嘆,但傅清歡不以為然,甚至覺得甚是解氣。
人在做,天在看,傅清歡覺得這樣的生不如死極盡恥辱才配得上戰天凌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一切。
傅清歡嘴角勾起的笑容堪稱深邃莫測:“想要戰天凌死,還需要最后一步,在這步之前,我是不會見他的。”
“知道了。”
尹紅妝借著與傅清歡說話的功夫,看清楚了她的藥缸子里倒的藥材。
最明顯的幾種,應該是民間五毒,還有幾味輔料,看不清楚,但憑借尹紅妝的嗅覺感知,應該也是毒藥。
藥王谷有專門的地方去放置這些東西。
“你去藥王谷了?”尹紅妝問。
傅清歡低著頭繼續搗藥,平靜的回答:“之前去了。”
“你拿這些東西干什么?要做什么毒藥?”
傅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倒也沒想隱瞞:“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直說了。我要調制的是壓制心癥的毒藥。說是心癥,又或者是玲瓏心,再或者是詛咒。這名字就算是叫出天花兒來,其實對于我來說就是未知的劇毒而已。毒物向來有壓制之術,我這用各種劇毒之物煉制的毒藥一經服用,劇毒無比。但這是我的身體能承受的劇毒。”
“你想用劇毒來壓制心癥?你是瘋了嗎?這是胡鬧。”
“以劇毒壓制未知之毒,而我的身體又能壓制住自己所做的劇毒,這不就是個辦法嗎?”
“你這是拆了東墻補西墻,到了最后還是死路一條。”尹紅妝冷哼著,企圖伸手打翻傅清歡的藥壇子。
傅清歡甩手阻止:“你躲開!”
“你是沒事兒閑的么?我不是跟你說過,藥我這里還有,你不用擔心的嗎?”
“正是因為藥的事兒,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瞞不過我。”她低著頭,倍感低落的不敢抬頭直視尹紅妝:“我所不知道的,其實只有百里長嘯的行蹤而已。至于你那藥,瞞不過我。”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尹紅妝破了防備,眉頭緊皺,略顯慌張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百里長嘯的藥確實好用,可我要不起。”傅清歡悲傷的看著尹紅妝,聲音極輕:“你我三人毒術本就不相上下,我自然看得出那藥的來歷。無非就是取幾十種動物的心血精煉所致的藥丸,不光如此,......還有最重要的一味藥引。”
尹紅妝心虛:“什么。”
傅清歡抬頭與之四目相對:“他的心頭血,對嗎?”
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傅清歡只覺得痛徹心扉,簡直無以為報。
尹紅妝沉默了。
傅清歡不再繼續搗藥,捂著額頭,崩潰的情緒讓她無力再做任何的事,聲音微顫著:“那次他受傷的時候我便懷疑了,他身上的新傷,舊傷數不盡。有野獸攻擊的抓痕,也有刺入身體的針眼。以他的能力,在心口處放幾滴血并不是什么難事。我的百般隱瞞,你的極力隱瞞,也剛好證實了我的猜測。我所服下的解藥,都是他用命換來的,對嗎?”
說著說著,傅清歡最終徹底破防,她的一滴清淚劃過了容顏:“他給我的,我還不起,我又何德何能,讓他如此付出?就算心癥不解,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的做法讓我死了都還不清欠他的債。”
全天下最好的百里長嘯是在以命給她續命。
尹紅妝眉頭一直微微蹙著,緊緊咬著自己微顫的嘴唇,強忍著沖入鼻腔的哭意。
她注視著猜出真相后幾盡崩潰的傅清歡,尹紅妝忽然發現......傅清歡也并不是個無心之人。
她有心,也有意,只不過是不說而已。
尹紅妝的情緒也跟著變得低落,但她沒出手安慰傅清歡,反倒是掏出了個隨身藥瓶放在了傅清歡的面前。
傅清歡看著她:“這是.........”
大臣們眼睜睜的看著戰天凌被帶下去,有的覺得顯王可惜,有的覺得無感,唯一一致的是不敢為他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