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們佛門在江南這片區域勢力太大了,朝庭看不下去了,才派出劉相到江南專門打壓你們佛門,我們道家也只是被牽連了而已。”道衍子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顯然此時的道衍子心里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畢竟看到在金陵一直壓著他的老對手吃憋,他心里還是有一股興奮之情,要知道這些年在江南佛道兩門一直在爭奪民間的信仰,佛門一直是節節敗退,即使今天李耀祖也對道門出手了,但畢竟損失不大。
他心里甚至生出要是朝庭滅佛就好了的想法。這就是人的劣根性,自己倒霉了,也希望自己的對手倒霉,甚至比自己更倒霉。
玄苦一聽這話,就大體明白了道衍子心中的想法,卻只是接著開口說道:“阿彌陀佛,真人如此幸災樂禍,真的好嗎?看今天金陵的事,顯然是有預謀的,怕是會波及整個江南,貧僧好心邀真人來共商對策,可沒想到真人心中是如此介蒂,佛道雖有所齷齪,但朝庭的大棒打下來,你我都不好受呀,你我此時當摒棄前嫌,共商對策,共渡難關才好。”玄苦是一臉平靜的說道。
“玄苦大師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年在江南,佛門可是占了大頭,我們道門被積壓得只剩些湯湯水水,現在大師莫不是在夢里還沒醒,至于什么合作,大師莫要再提,反正我道衍子是不會和你合作的,大師還是另請高明。”聽了玄苦的話,道衍子是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其實他心里明白,今天金陵的事,肯定是朝庭見江南佛門勢大、有意打擊佛門的征兆,道門那只是順帶的,畢竟道門在江南那是日薄西山,再打擊又能打擊哪去啊,至于朝庭會不會擴展到大乾,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況且這些年道門一直在被佛門擠壓,他心里著實了憋了口悶氣。
而看玄苦這老禿驢的架式,嘴上說的是共渡難關,但那不過是托詞,其實是想把道門拖下水,替他們分擔壓力而已,這老禿驢用心歹毒呀,畢竟江南佛門再樹大根深,那也比不上朝庭呀,只要朝庭下定決心了,想揉相搓,還不是得生生受著。
玄苦見了道衍子這到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是一陣無奈的,他心里確實想把佛門拖下水,才會與他碰面磋商,但人家也不傻呀,很明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直接了當的就拒絕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就又開口說道:“真人,話不能這么說,這其中的詳情你知我知,都到了這時候,又何必再來這些口舍之爭,求同存異方是正理。更何況今天金陵動作,你我兩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看這架勢接下來還會有大動作,要是你我不能放下介蒂共同合作,你我兩派在這金陵怕是懸!”玄苦是苦笑著說道。
但道衍子聽了,心中卻是嗤之以鼻,說的比唱的好聽,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大勢如此,再掙扎也是徒勞,但還是問道:“那玄苦師有何高見?老道是洗耳恭聽。”
顯然他并不認為玄苦能有什么高見,大勢如此,這禿驢肚子里有再多的壞水那也是枉然。
玄苦聽了這問話,卻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真人卻是高估貧僧了,大勢如此,做多錯多,一切的掙扎只是徒錯,至于什么打消劉相心中打壓你我二門的想法,貧僧是不抱希望的,貧僧希望的是,你我二人共同使力,影響具體執行的官員,降低損失,如何?”
其實玄苦心中明白,朝庭在江南打壓佛門之勢已經昭然若揭,佛門是難于抵擋的,至于什么發動信徒沖擊官衙、讓朝庭放棄打壓佛門的想法,他是敢都不敢想,即使這些年江南佛門勢力蓬勃發展,大乾中樞對江南的控制是日益松懈,甚至稍稍資助一些有野心的人,江南就會烽煙四起,但對上立國三百年的大乾這個龐然大物,他不認為有絲毫成功的可能,只會招來大乾的殘酷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