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點頭稱是,再補充著說道:“貨物的利潤,由各部族分享。這樣,行商就沒必要冒著雨雪風霜,甚至盜匪搶掠的風險,跋涉千萬里之遙,也能得到合理的利益。”
阿布思興奮不已,不禁站起來在帳內走動。
看著他這樣的神態,宋通的心里,當然也是歡喜:天下的人們,小糾紛或者大爭斗,都是為了能夠生活得更好而已。
隨后,他再對帳內眾人說道:草原上的各部族,信奉大多不同。出于對上天和神靈的敬畏,各族都是極力維護自己的信仰,甚至不惜為此發動戰爭。
但是,信奉的不同,是可以以調和的方式,而非野蠻的方式進行強制信教的。
既然都是為了生活得更好,那又為什么還要彼此殺伐呢?
這里面,既有傳統的貴族,想要盡可能保住自己傳承下來的利益,也有奸邪的惡人,伺機奪得所謂大權,來以暴力的形式,達到個人貪欲的滿足。
對于這樣的人,只有給予嚴厲打擊,最低也是用經濟約束的方式,使其消弭惡念、減少貪欲,與其他人等相互和睦相處。
阿布思聽到這里,連聲說好:“如此就好!呵呵,哪個身體不是血肉做成的?一刀下去,就再也吃喝不到酒肉了。如果不用殺伐,只用貨物約束對方,那人也就會吃不到酒肉,肯定也就老實了。”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走近宋通幾步問道:“這個部族作惡,這個商道也就阻滯了。況且,也有不惜辛苦,想要多掙錢財的行商,又怎么處置呢?難道把他們都攔住嗎?”
宋通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哪能這樣做呢?保護行商者的利益,是大唐以及草原諸族的責任。我們之間保持合理的各自利潤,長途跋涉的行商也就會少了。另外,”
說著,他也站起身來,走到帳內的沙盤處。
阿布思及眾人圍攏過來,看著他手指沙盤內的標識,繼續說了下去。
歷史中記載,大唐與西方諸國的貿易,大致分為以下幾條商道。
這幾條商道,當然都是以長安為出發點。
第一條,就是從長安出發,直接北上,經過朔方地區,北渡黃河后,就進入了寬闊平坦的草原中。從這里一直向西,經過突厥、回紇、黠戛斯等地之后,可以再分出兩條道路。一條去西北方,一條去西南方。這兩條道路,都可以到達當時的西方貿易中心拂林國;
第二條,從長安出發后,走大唐境內。經蘭州、涼州,進入河西走廊。從敦煌進入西域諸地后,再越蔥嶺而出,通向西方。這條道路在當時因為是走大唐境內很安全的道路,就成為來往東西萬里的行商們的首選之路,也就是后世稱為的“絲綢之路”。
聽宋通介紹到這里,阿布思點頭說道:“就是如此!”
笑了笑,宋通說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