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君看著這個身著灰色長衫的家伙,不知為何,眉毛撇成八字,本能的感到十分厭惡。
方圓對這個仿佛是自咸亨酒店走出來的家伙不感興趣。
他低下頭,將食指指肚上那一滴宛如晨露般晶瑩透亮的液滴遞向了青蛟的嘴邊。
長衫男人看了,頓時急迫的大喝一聲“住手”,并作勢撲向方圓。
白君君秀氣的眉頭一擰,側身橫移,伸出朱傘,攔下了長衫男人。
“這不關你的事吧。”
“怎么不關我的事,這青蛟是我好不容易才重傷捉住的。”
中年男人額骨前突,內陷的眼窩里,怒目圓睜。
方圓一聽這話,原本直沖腦門的怒火頓時就找到了宣泄口。
二話不說,拽著拳頭直接就沖了上去。
長衫男人頓時被方圓的“莽撞”嚇了一跳,本能的就抬手接招。
可誰知他手剛抬起來,連起手式都沒擺好,當時就被一把紅傘壓下。
“砰!”
一拳直中面門。
“我×……”
長衫男人踉蹌后退,因之前三花動搖而強行壓下的眩暈感猛烈反彈,最后竟讓他跌坐在了地上。
他使勁搖了搖頭,見那火氣旺盛的年輕人有再次沖上了架勢,趕忙舉手喊道:
“停停。”
方圓自然不會停下,這又不是馬大師的擂臺,講什么武德。
他三兩步沖上去,一把抓起男人的衣襟,提起拳頭毫不猶豫的就照著他臉上招呼。
一連懟了四五拳,直把那男人打得頭暈眼花,鼻青臉腫,方才松開手,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拳頭。
轉身走向嬌嬌。
白君君放下擋在眼前的朱傘,目光憐憫的看了眼地上狼狽的男人。
心中嘖嘖稱奇。
“真是沒想到,大侄子竟然還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服用了天池水的嬌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恐怖的靈機。
它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眸明亮如星辰,強大的靈機讓它又再次掌控了自身的神話血脈。
被利器洞穿的傷口停止了流血,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幫我照顧一下嬌嬌。”
“嗯嗯,沒問題。”
白君君說著,往嬌嬌身邊挪了兩步。
方圓則再次進入湖中。
感受著青蛟身體上自然逸散的靈機,白君君眼睛一亮,然后輕輕將朱傘撐開,蓋在了嬌嬌身上。
“竹,好好把握哦!”
朱傘傘骨上的吊穗輕輕搖晃,將那些逸散的靈機盡數吞噬。
……
“年,年輕人,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我跟你說,你,你完了。”
長衫男人躺在地上,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恰好這是,方圓冒出了水面,兩肩各扛著一條二百斤成人大腿粗的猙獰尾巴。
“威脅我,這里沒人沒監控,信不信我把你挫骨揚灰了。”
方圓語氣冷酷。
長衫男人頓時被嚇得不敢再說話。
方圓也懶得理會他,趟水上岸后,奮力將那怪物扯了出來。
“這是……鉤蛇?”
顯出全貌后,白君君立馬認出了這怪物。
“嗯。”
方圓一把將尚且存著一口氣的鉤蛇丟在地上,然后抓起它長滿鱗甲骨刺的蛇頭。
或許是感受到了一旁嬌嬌那滿溢的靈機,亦或是不滿于方圓手段的粗暴,總之鉤蛇強行睜開了那雙充滿陰狠與怨毒的眼睛。
它掙扎著動了一下倒鉤尾巴,方圓直接捏拳,一錘下去。
本就奄奄一息的鉤蛇頓時就沒了生氣。
[檢測到未知神話生物血脈,是否抽取。]
意識中系統突然提示。
方圓愣了一下,這樣也行?
“抽取!”
他手掌按在鉤蛇腦門上,以意識回應。
原本鱗甲光亮、蛇軀飽滿的鉤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這一幕落在白君君眼里,直叫她太陽穴狂跳。
她能夠感受到,這頭在山海經中都有留名的傳說生物,那一絲神話血脈正如泄氣的輪胎,瘋狂流失。
“莫非大侄子的道行來自于吞噬神獸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