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將那妙可一摟,“去北流縣找到一個叫大名王裹兒,乳名英哥的女子,并把她帶到梧州城來。”
“還有一事。”
“何事?”
“時間如此之短,我怕等我找到那英哥時,黃天賜已經被充軍到了北方。”
“嘿!這有何難,到時等他路經梧州時,我們哥兒幾個,以為他送行之名,留他個十天半個月,又有何妨?”
“那一切都拜托二位爺了。”
“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個甚?來,干杯!”
...
六月飛火,萬里如蒸,今兒總算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北流縣城,如雨中的處子,籠罩在一片煙云之中。
可北流縣鼎鼎大名的趙大富趙員外,這一會卻仍是熱得如鍋邊螞蟻一般,在那開滿蘭花夏菊的小院里走來又走去。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肥,自從李鐵蛋將黃天賜羈押起來之后,他這個北流縣的第二號富翁,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天天有事沒事,便在縣衙門口去打幾頭,送點水果時蔬的同時,順便打聽一下李鐵蛋的下一步行動。
可幾天下來,這個知縣大人,一如往常一般,白天關在房子里讀書,晚上也關在房子里讀書,除了百姓來問民事告刁狀,他會接見一二。
其他的人,不管是帶禮的沒帶禮的,不管是近的遠的,不管是男的女的,一概都不見,急得他那心上像是吊了稱鉈一般。
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昨天,他從陳奇那得到了一個驚人消息:今日李鐵蛋這個知縣大人,便會親自登門造訪他這個大員外。
這個消息,若是換在平時,他定會喜得渾身發癢,雙眼發直,可自從黃天賜出事以后,這事便成了一件天大的壞事。
卻說半月前,這個知縣大人帶著柴師爺拜訪了那不可一世的黃天賜,結果現在他全家被下了監獄不說,家產還被悉數充公。
在三天前,連那原本高大森嚴的黃家大院,都已改頭換面,成了縣中的救濟所,門口還支了三口大鍋,每日早中晚,都會準時放粥放食,救濟回家的縣中百姓。
縣里的幾個大戶,都在私底下議論,他這個知縣大人,是準備效法梁山好漢劫富濟貧,把他們這些員外富商,當豬一樣給宰了,以成全他清官的名聲。
就在昨兒,還有人前來動員,讓他舉家遷入容縣,是以昨兒聽見這事,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從頭到腳都是一股焦糊味。
回到家中,飯也沒怎么吃,就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想著他祖宗三代,都住在這兒,斷不能離了養他生他的根基。
又想著他的田產地產都在附近,這一走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又想著這一跑,就是不打自招,承認有不軌行為,定會被李鐵蛋給明正言順抓去。
如此這般,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