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擔心婁子柔回去的問題,但是見到那一幕后,我就扭頭回了宿舍,打算不再理會這個可惡的家伙了。
之后,在空曠了一點的宿舍內,喝完了那瓶冬瓜茶的我,氣總算是消解了大半。
而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聲音很大,我聽得真切。
大意就是說有人把桌椅放在了底層樓梯旁,影響了整棟宿舍樓的形象,萬一在附近的領導過來看到了,怎么怎么的。
當時喝冬瓜茶喝得透心涼的我,在聽到這些話后,手腳頓時也涼了。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只能呆坐在原地,任由恐懼吞噬我的內心。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當時的無助。
那種無助感堪比被人認為是精神病卻無法澄清的正常人。
但事實上,我并不用感到焦慮。
且不說大部分時候,領導都不會來。
哪怕領導真的來了,那又如何?
很多事情的結果,其實比事前的恐慌更容易讓人接受。
我在泉州三院學到的一個道理就是,除了身體的痛苦是真實的,其他的痛苦都是虛假的。
只是當時從小地方來的我,終究還是太嫩了。
我恐懼著我的恐懼,害怕著我的害怕。
我甚至開始祈禱能有一位英雄過來救我。
然后我就聽到了婁子柔的聲音。
依舊是熟悉的道歉聲。
我之前聽完,還不打算原諒他呢。
但那時候的我聽到后,卻感動得想哭。
事情的確是婁子柔做的沒錯。
但沒有我,他也不會偷溜進女生宿舍去幫我的忙。
現在站出來的他正在下面被一眾女生圍觀著挨訓,我這個幕后黑手卻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面。
我覺得我真是太懦弱了。
我想下樓。
但是動不了……
真的動不了。
最終,婁子柔幫我默默地承受了一切。
那天夜里,打完電話的我,拿了一些我表哥從新加坡寄過來給我的咖啡,去了那個黑暗的角落。
我到后沒多久,他就到了。
不過他出現得有些突兀,當時正想著怎么道歉的我便被小小地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他問。
語氣還是那么小心。
一個男孩子,如果缺少與異**流的經驗,就會如此。
但事實上,大部分女孩,喜歡的都是那種說話比較陽剛的。
不管是林鳳或者納蘭,她們都對霸道的男生沒有太多的抵抗力。
我也差不多。
但我沒有她們的美貌,我的要求自然也不會那么高。
更何況,當時的我還是去找他道歉并感謝的。
“我沒事……今天害你挨罵了,對不起!”我鞠躬道歉道,然后我直起身,將那袋咖啡遞給他,接著說,“這些是我表哥從新加坡寄給我的咖啡,非常好喝,你收下吧,謝謝你!”
“你……你太客氣了,那些桌椅本來就是我亂放的,而且后來領導也沒來,宿管阿姨也只是說了我幾句而已,你不用這樣的。”他依舊不霸氣地推脫道。
“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我說。
“真的不用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說完就想丟下我一個人逃跑。
我連忙拉住了他,并且不由分說就把那袋咖啡放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