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我也愣住了,再看對方的表情,果然又不出我所料:沈休寧臉都黑了,空氣一時間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安靜的我都可以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看他深吸了一口氣,拳頭也攥緊了,我非常緊張又有點激動的在心里暗道:沒事沒事,出來這么久,也是時候該回家了…
正當我還在為來不及和幾位小伙伴告別而遺憾的時候,沈休寧突然連道三聲“好”,給我嚇了一跳,然后他非常認真看著我的眼睛,問道:“池暮,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想理我還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抱著沉甸甸的包裹站在原地,看著他那雙美極的鳳眸此刻正投來打量的意圖,似乎要把我心底的事都看破,我趕緊扭頭道:“真是不記得了,說實話你現在就是讓我爹站在我面前,我都認不出來…”
沈休寧得到了答案,但我的余光瞥見他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那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過我實在讓他看的發毛,畢竟我雖然活了二十年,但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這么好看的男生以這么近的距離盯著看,我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道:“除了以前的事,你還有別的什么要跟我說嗎?”
沈休寧聞言,這才移開視線,語氣平和了不少:“這些東西都是你娘給你寄來的,如今也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沖他喊道:“要不,你跟我多少透露一下咱們之前是什么關系,我再回憶回憶…”
已經走遠的沈休寧:“我是你爹!”
我:???
這怎么還占人便宜?
這時候,秦妤讀完信正好從屋里出來,看著我懷里那么大的包裹和身影越來越小、已經看不出是牛是馬的沈休寧,驚奇道:“你爹來了?還給你送上山了?”
我:“……”
什么跟什么,這丫頭怎么總是踩著點出場?
……
進了屋,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裹,從里面拿出來不少好吃的,比如果脯點心什么的,也有不少衣物一類。但最讓我意外的還是那沓厚厚的信件,粗略估計應該有十余封,我掂了掂,挺壓手的,想來原身的父母應該有很多話要和她說吧。
我把零嘴每樣都給了秦妤一些,然后拿著信,坐在床上開始一封一封的拆。
第一個信封打開,里面是幾張銀票,大概有幾十兩,至于信,倒不如說是紙條更準確,上面就幾行字:出門在外,不必在意身外之物,即用即取。
第二封,依舊是幾張銀票和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注意身體,不必惜財,但切記不可露富。
第三封,還是銀票和字條:吾與汝母身體康健,不必掛心,既擇修真此道,惟勤學苦練方可成材。
第四封:最近身體無恙否?修煉艱苦否?修道多加用心,也要注意休息。
…
我一封封拆開,每封信雖然只有短短幾行,但字里行間依舊能感覺到原身父母的慈愛之心,看得我眼圈發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直到最后一封信打開,我已經拆出了幾十張銀票,合計該有千余兩銀子,但當我看到最后一張字條上的內容,眼眶里的淚一下子就干了。
上面寫著:吾女池暮,為父知你在外求學不易,故此只收七分薄利,待日后歸家,連本帶利,一并返還即可——父,池行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