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江小寒就在墻根盤腿而坐,默運玄功。運功半天,到了中午。那茶博士又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后巷看了一眼,似乎在看江小寒走了沒有。
江小寒斜瞟他一眼,冷冷地道:“再拿點吃的來!”
江小寒從前就是赤闌坊一霸,如今成了楓葉的殺手,那茶博士更不敢招惹。他慌忙答應一聲,又端來一碟點心,恭恭敬敬捧到江小寒面前。
江小寒吃了一口點心,忽聽街道上鑼聲點點,人聲嘲雜。他皺眉問道:“出了什么事?怎么這么熱鬧?”
茶博士忙道:“哦,是官府抓到一個逆賊,正在游街示眾呢。您放心,這是后巷,他們不會轉到這兒來的……”
“逆賊?”江小寒心頭一跳,忙問:“認得是誰么?”
茶博士搖了搖頭:“不認識。聽玄衣使說,那人姓趙,是如意坊的幻術師……”
江小寒面色一變,厲聲問道:“趙豐年?他、他怎么會被玄衣使抓?”
茶博士吃了一驚,這才想起眼前這人也是通緝的罪犯逆賊,肯定與那個姓趙的相識。他手臂被江小寒抓得生疼,帶著哭腔道:“小寒……我、我也不知道啊……或許……或許是官府搞錯了吧……”
江小寒一把推開他,也顧不得吃點心了,霍然起身,便往前街而去。他心亂如麻,怎么也想不通,趙豐年為何會被抓。
趙豐年此人不僅膽小,而且油滑。他的幻術雖然弱,卻能在如意坊混吃混喝這么些年,靠的就是察言觀色和謹小慎微。
這種人,很難引人注意。雖然是如意宗僅有的門人,但江小寒也很少將他放在心上。趙豐年從來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玄衣使為什么會抓他呢?
江小寒百思不得其解,卻隱隱覺得趙豐年被抓,一定與他有關。江小寒心頭忐忑,趕到前街,混在人群中,遠遠看去。
游街的隊伍已經走了過去。江小寒在人群中擠過去,趕到前面,只見囚車上的果然是趙豐年!
趙豐年手腳都被鐵楔子釘子木頭架子上,鮮血淋漓,動彈不得。他披頭散發,圓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江小寒心頭一沉,不停地追著游街隊伍,走過一條條街道。一直到傍晚,游街才算結束。玄衣使趕著囚車,進了政命司牢房。
牢房守衛森嚴,江小寒一直等到天黑,這才咬了咬牙,摸到一處角落,翻墻而入。
囚車就停在院子里,趙豐年要被游街三日,才會處決。因此那些玄衣使也懶得動他,就把他關在囚車里。
江小寒見院子里并沒有守衛,便悄悄摸了過去。趙豐年嘴唇干裂,奄奄一息。江小寒便找了個瓦罐,接了點水,湊到他口邊。
趙豐年的嘴唇碰到清水,頓時貪婪地喝了起來。喝過涼水,他終于清醒了一些。認出眼前人是江小寒,趙豐年眼前一亮,雙目中流下兩行清淚。
“小寒……江小寒……你來救我么……”趙豐年嘶啞著嗓子,仿佛耳語。
江小寒見他如此慘狀,心頭悲痛。雖然還沒想好如何救他,卻還是點點頭:“我來救你了!你告訴我,是誰害你?”
趙豐年咧了咧嘴,有氣無力道:“是……是上官炎、慕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