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下手也太重了些,頗有大義滅親的風范。林宇心內感嘆,霜風卻完全沒林宇這份悠閑心思。
“宇少爺,林夫人該不會對我家主子出手吧?”霜風扒著門縫往屋內看,林宇伸手抓住霜風肩膀,將人提溜著站直,拽著人往一旁的客房走。
“別看了,以盛景現在的狀況,我娘不會打他。”林宇拖著霜風走,這貨再看下去,估計眼睛不保。他娘脾氣上來,可兇殘。
房間內,唐新雪終于翻到想找的東西,將其他物品一股腦揣回袖子里。
“手。”唐新雪從胖乎乎的圓罐子里夾出一條粉嘟嘟的蟲子,示意盛景伸手過去。
盛景看著那條蟲,心里的惡心不住翻涌,一些本該遺忘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腦中。
見盛景坐著不動,唐新雪將圓罐子封好放在旁邊,抓過盛景手腕,將蟲子放在盛景掌心。
蟲子在掌心蠕動,軟趴趴的觸感順著掌心一路傳到大腦神經,盛景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一把將蟲子捏死的沖動。
“最后一只,捏死就沒了。”唐新雪不咸不淡地提醒一句,不顧盛景難看的臉色,將盛景手心劃開。
蟲子蠕動著趴在傷口上,似在吸食盛景手上的鮮血。
唐新雪兩指搭上盛景脈門,待蟲身變得雪白,便迅速將蟲子夾起,丟到一個空茶杯里。蟲子許是吃飽了,被扔到茶杯里也不動彈,蟲身蜷成了一個圈。
“行了,以后練功走點心。”唐新雪抬手在盛景腦袋上一拍,像訓自家兒子一樣,“升空錄沒那么簡單,出了岔子及時找你爹,別拖著。”
盛景應了一聲,手心的傷口已經愈合,只剩一條淺淺的白痕。
“一個個都不省心。”唐新雪念叨一句,拿起丟在矮幾上的琉璃瓶,將瓶底朝上,左右抖動幾下,螢綠的液體順著瓶口滴下。
拇指并中指一彈,圓潤的水珠朝著盛景飛去。盛景自覺張嘴,將水珠吞下。
“算你小子運氣好,瓶子里還剩一點。”唐新雪走到桌邊,提起茶壺往琉璃瓶里倒了半杯,蓋上瓶塞左右搖晃。
“唐姨你這是做什么?”體內暗傷盡去,盛景這會兒只覺神清氣爽,有了說話的興致。
唐新雪扯開瓶塞看一眼,感覺涮的差不多了。扭頭冷眼看盛景,“你叫我什么?”
盛景非常上道,秒懂唐新雪言下之意:“岳母。”
“乖女婿。”唐新雪一笑,將琉璃瓶遞給盛景,“來,都喝了,別浪費。”
盛景面色一僵,視線在茶壺和琉璃瓶之間來回看了好幾圈。
“雖然純度低了點,但總歸有點作用。”唐新雪拿起裝著蟲子的茶杯,“要不我把蟲子也涮涮?感覺效果會更好。”
盛景立馬搶過唐新雪手中的琉璃瓶,一仰脖,瓶中液體盡數進入他口中。咕嘟一聲咽下,盛景把瓶子還給唐新雪。
口中殘存著似雨后土壤泛起的腥味,盛景心里郁悶,似乎不管什么時候,他娘的好友、他現在的岳母都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乖。”唐新雪瞇眼笑,將琉璃瓶往袖中塞。
盛景看得眼角直抽抽,他岳母這袖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裝這么多東西?不會掉出來嗎?
對盛景的沉默見怪不怪,唐新雪掏出一個小瓷碟,走回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