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溫道:“會不會太苛刻了?”
“這只是我自己的準則,不勉強別人。”云惜年淡淡道:“有道是禮義廉恥,可以律己,不可以繩人。”
葉今夕被這一通又一通文鄒鄒的話迷了暈了,這說的都啥玩意?
陸知遙又問道:“那大師姐認為聽風的許君離是個怎樣的人?是善是惡?”
楊清宸樂了,搶先道:“在學宮的時候你天天逃課,居然還知道聽風?”
“話本子里看的。”陸知遙見小白跳上餐桌,給它夾了些肉:“話本子里經常寫到聽風四俠的故事,像大俠楚君離和三俠錦瑟的愛恨糾葛,看完我還感動了好久呢!”
葉今夕挑著蔥道:“遙兒,話本子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陸知遙瞬間來勁,她站了起來,手里舉著筷子,腳下踩著凳子,氣勢如虹:“話說聽風有個錦瑟女俠,溫柔善良,美麗大方,偏偏愛上了聽風大俠許君離。”
“要說這許君離,身為神族大皇子,神帝親封的長安君,雖被稱一聲‘俠’,可卻心術不正,為了一己私利,偷了女媧石后被逐出師門。不僅如此,他還降天災,斫靈脈,引天罰,觸發天隕之戰。然后錦瑟女俠為了天下蒼生,狠心殺了許君離,最終為愛自戕!”
“一聽就知道你沒好好學歷史!”楊清宸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百蝎子明明是被霽月君殺死的!”
“哦!我明白了!”陸知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定是那霽月君也傾心于錦瑟女俠,愛而不得,所以才殺了長安君的!兩男爭一女什么的,話本子里都這么寫!”
楊清宸已經無力吐槽,他嘆了口氣,無奈道:“遙兒,你還是多補補歷史吧!那霽月君可是最后一位無情道傳人,怎么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陸知遙咋舌:“難怪我從來沒看過他的風流野史!”
“要說這百蝎子也是,修煉天賦可謂是萬里挑一,論實力也已經位列天下八雄,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非要去偷什么女媧石,還跑去斷靈脈,一代天驕如今成了過街的老鼠,也是悲哀啊!”楊清宸轉了轉筷子,又道:“要我說,聽風四俠里就沒一個正形,尤其是四俠李長風,最沒出息!練得還是邪術!估計他被列入四俠就來湊數的。”
陸知遙反駁道:“不對不對!傀儡術才不是邪術!葉姐姐說了,用來作惡的才是邪術!”
“切!你用傀儡術來逃課就是正了?”楊清宸白了她一眼:“那還是多虧璇璣長老好說話,不然換成別人,你的腿都斷了七八回了!一開始的時候你還被自己做出來的傀儡追著打呢!要不是云惜年,早就被其他人發現了!”
“你……”陸知遙氣急敗壞道:“大師姐!你看他!”
蘇清溫無奈地嘆了口氣:“世上最取不得的兩件事便是事后論人和局外論人。不是局中人,不知人中難。”
陸知遙托著腮道:“那大師姐,你心中的善惡是什么?”
蘇清溫莞爾一笑:“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善惡,世間萬物變化無常,白云蒼狗,善惡早就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的了。只道一句,莫負初心。”
“世間最難能可貴的,莫過于一顆赤子之心。”蘇清溫下意識轉了轉手里的筷子:“經歷世間險惡,仍能笑看人間百態,不忘初心。”
“唉!吃飯談什么人生哲理啊!”楊清宸不知從哪端出來幾壇酒,給陸知遙倒了一杯:“遙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長這么大連酒的滋味都沒嘗過,要不要來試了試?”
“好啊!”陸知遙接過酒杯,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眉毛擰在一起:“這酒怎么這么難喝呀?”
“沒品位。”楊清宸直接就著酒壇喝了一口,道:“這可是上好的醉紅顏。”
陸知遙的雙頰暈開一片紅色,她晃了晃腦袋,居然直接倒了下去。
楊清宸沒忍住,笑出聲來:“不是吧?一杯倒?”
“這里睡容易著涼,我先送她回去吧!”言罷,秦政背起陸知遙,離開了青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