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妹繼續道:“這世界只要會寫錢字就行了,只要把錢字寫得飄飄亮亮就行。”
真大爺糾正道:“不是飄飄亮亮,是漂漂亮亮。”
盧妹一低頭,端起酒杯就只顧喝酒。
伍哥看著盧妹“咕嚕咕嚕”大口喝酒,心里有點痛問道:“那你說只有一種寫法是哪一種?”
盧妹又立起腳跟,踮起腳尖,旋轉了一圈半,道:“龍飛鳳舞。”
大家不禁“啊”了一聲,面面相覷地沉思。
伍哥:“那我的書法白練了嗎?”
盧妹:“哼,有什么奇怪,按你的說法,我的芭蕾不是白練這么多年了嗎?”
真大爺:“是的,現今的社會,錢最重要,藝術不值錢。”
伍哥:“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我苦練幾十年的書法不值錢呢?為什么我現在只能靠我老婆養我呢?”
盧妹也道:“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我苦練了幾十年的舞蹈不值錢呢?為什么我現在只能靠我女兒養我呢?”
真大爺痛心地說:“當藝術不值錢的時候,是人們不尊藝術,是人們不尊重知識,更不會去尊重原創。我兒子在網絡寫文,稿費沒拿到一分,網文早已滿天飛。我孫子棋琴書畫樣樣通,最后只去做了個送外賣。”
盧妹:“唉!我女兒很有音樂天份,會作詞作曲,可是……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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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哥:“我老婆××大學繪畫專業,畢業后卻只能在荷花池賣衣服,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說半句假話。”
真大爺:“我兒子自從前幾年被車撞斷了腿,膝蓋骨都撞凹進去了,沒錢去手術,現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要超過五斤重的東西,提起來就走不動了,所以只好在家寫網文。可是……可是他一分錢收入都沒有,現在只能靠我的退休工資養他,如果將來我一走,他該怎么辦啊!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說半句假話。”
盧妹欲哭無淚,伍哥倒是突然變豁達了:“來,真大爺,我們喝一杯,既然聊得來,就應該喝一杯。”
陳佳瑤暗笑,如果剛才打碎了酒瓶,現在人人都喝不到了,有時還是要懂“合”的含義才行。
真大爺接過梅師父遞來的杯子,倒了半兩酒,舉起杯子道:“來,我們幾個同是新七村的鄰居們,干一口。”
陳佳瑤心想:他們都是生活的比較苦的人。
傅小雪也舉起杯和大家干了一口。
伍哥問:“為什么剛才看你拿的玩具在滴血?”
“哦,剛才我在體育場跑步,體育場門口發生一個交通意外,有個四、五歲的小孩為撿玩具被車撞了,鮮血直流,我就幫他打電話叫了120來。”真大爺邊說邊把手機掏了出來。
盧妹:“喲我的大爺,你都八十左右的人,還會用智能機啊?手機牌子還是華為的嘛。”
真大爺:“用智能手機是為了與時俱進,用華為是為了支持民族企業。”
陳佳瑤想:這位大爺還真不錯,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民族一定強大,國家一定強大。
真大爺皺起眉頭又喝了一小口酒道:“我在想,現在交通事故這么多,為什么不給每臺車都多按幾個攝像頭,用傳感器來控制緊急突發情況,這樣就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車禍。”
陳佳瑤心想:大爺就是大爺,果真人好心好智慧高。
真大爺長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看我兒子車禍后,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家里,才擔心想的。我希望有人能發明更先進的汽車,我希望科技更進步。”
盧妹:“你兒子每天待在家里不出門,會郁抑癥嗎?”
真大爺苦笑:“不會,他說他現在正在等伯樂,因為伯樂太少了,因為伯樂太少了,他在等伯樂,在等伯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