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來得很快,不過片刻,小院大門便被推出了一道巴掌寬的縫隙,從里頭探出一顆滿是白發的老人的頭,低聲問道:“是誰呀?”
這人的聲音又是蒼老又是低沉,就仿佛從陰間傳出來的一樣。
蕭文明被唬得一哆嗦,趕忙回答:“老人家,我們是來參見圣女的。”
“什么老人家,既然入了圣教,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該叫我師兄,我叫你一聲師弟。這么不懂規矩嗎?”那陰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既是來參見圣女的,那信物呢?”
要是之前蕭文明被這樣劈頭蓋臉地教訓幾句,他非當場發作不可。
然而現在的蕭文明要盡量避免打草驚蛇,只能暫時強忍下來,老老實實地取出身上藏著的玉牌,遞給了那老人。
這種玉牌蕭文明是第一次見,因此初見之時還有些好奇,而那老人估計是見過成百上千面了,因此沒有絲毫的興趣,就掃了一眼便還給了蕭文明。
玉牌是真的,老人自然也沒有置疑信物的理由。
然而他的警惕性依舊沒有放松,又用他那陰沉的聲音問道:“嗯……你們倒是陌生面孔,我也是頭一回見,從哪里來的?”
這時的蕭文明感到自己辦事還有些疏忽,來之前居然忘了排練幾句對答之辭。
然而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這老頭既然問了,蕭文明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我……我們是從湖廣來的,特意來參拜圣女。這一路千里迢迢,趕過來不容易啊!”
“湖廣來的?”那老人松弛的眼皮耷拉著,上下掃視了蕭文明好幾遍,又提出了自己的質疑,“聽你們的口音,像是本地人,不像是從湖廣來的。”
蕭文明忙又扯了謊:“這個……那個……是這樣的,我祖籍湖廣,但是我爹一直在金陵城做生意,我從小在金陵長大,從小就學的是本地話,湖廣那邊的口音反而就薄了些。回家鄉時候,鄉親還說我是外地人呢!”
這話說得倒天衣無縫,且無法查證。
如果是信息現代,每個人手里都揣著手機,又有行程碼、又有健康碼,看一眼就知道從何而來。而大齊朝沒有這樣的科技,全靠兩片嘴說話胡謅了。
而那老人似乎警惕得很,并沒有輕易聽信蕭文明的解釋,又問道:“你們手里就兩片玉牌,怎么一下子來了四個人,這點規矩也不懂嗎?是誰介紹你們入教的?”
誰啊?誰誰也沒介紹我入教啊……
要是真的有人介紹的話,那就是現在被關在小屋子里不得自由的張大戶了。
可蕭文明現在能把張大戶的名字說出來嗎?
顯然不能啊,一說不就穿了幫、露了餡嗎?
于是蕭文明只能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啊,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也仰慕圣女,想跟著我一起來參拜參拜。這位老人家……不,這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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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要是肯通融,實際我必有重禮奉上。”
一聽有錢,這老人渾濁的眼神似乎清明了起來,但是仍在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行不行,這是教主定下來的規矩,無論參拜教主還是圣女,都是一樣的——一塊玉牌只能一人使用。多進去人,實在是不合規矩,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