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明冷笑道:“那感情好啊,第一條要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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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人犯的來歷,他姓甚名誰?平素以何為業?父母兄弟是誰?都要一一調查清楚!原本事情緊迫,這些內容都先空著,等慢慢事后再查個清楚不遲,既然蕭大人做事謹慎細致,那不如現在就查他個明明白白。”
蕭文明這幾句話教訓得桑淳元腦中嗡嗡作響。
這毫無疑問地又觸到了桑淳元的軟肋。
面對現在的蕭文明,他有不少不得不忌憚的事情,但其中最為極端的,毫無疑問就是他兒子桑忠昌……
雖然桑忠昌的案子現在已經被查了個底兒掉,但是他的身份只要一日沒有落實,那案子的主導權,就可一直掌握在桑淳元的手里。
只要案子是由自己主辦的,就算剩下的希望再渺茫,那至少也留下了一線生機。
事后證明,就是這一線生機,讓桑淳元鑿開成了一道偌大的縫隙,幾乎可以讓他這個肥胖的兒子從縫隙中了鉆過去,雖然多少還有些東西留在縫隙另一邊……
因此面對蕭文明的威脅,桑淳元就只能選擇暫時的妥協。
這份擺在他眼前的供詞,他連仔細核對一遍的心情都沒有了,就好像一個無情的橡皮圖章一般,機械地簽下來他那個重若千鈞的大名——“桑淳元”
只不過現在的桑淳元失魂落魄,雙手也失去了原有的靈活、鎮定和嫻熟,這個不知被寫了多少次的名字,竟被他自己寫得歪歪扭扭,實在是有失體統。
雖然無論是在整體的結構之上,還是在筆觸的細節之中,都能毫無疑問地看出“桑淳元”三個字是他主人的親筆。
然而這不成體統的三個字,依舊讓桑淳元覺得不夠滿意,他想要把這三個字劃了重新寫過,卻已沒有了這樣的機會和空間——蕭文明早已將欠了他大名的供詞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跡,又遞給了溫伯明。
一見蕭文明的動作,桑淳元慌忙說道:“這不合規矩,就算是會審,那本官也是主審。供詞理應保留在本官這里,怎么能被你拿去了?”
蕭文明狡黠地一笑——他這種笑,在桑淳元眼里顯然是帶著小人得志的神色:“桑大人不要小氣嘛!大人審理案件條理分明、進退有據,我正要帶回去學習參詳一下。桑大人素來好為人師,喜歡提拔下屬,這樣一點要求,大人是不會拒絕的吧?”
說話間,溫伯明這邊已經收好了供詞。
溫伯明和蕭文明不同。
蕭文明是穿越而來的人,沒有任何根基,也就沒有任何羈絆,并且基本盤是他親手建立的蕭家軍、是他親手完成的同倭國的貿易關系,在他站住了道理的前提下,自然可以完全不必顧及桑淳元的感受。
然而溫伯明確不同,他的出身和經歷決定了,他同大齊朝的官僚體系和文人圈子,必然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的,有著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系。
因此雖然幫了蕭文明那么大的忙,給他出了那么多關鍵的主意,溫伯明還是不愿意把事情徹底做絕,這也體現了他作為一個傳統文人的局限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