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見到那事物,心頭一驚,回頭瞟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希溫君,對方皺著眉頭朝著她搖了搖頭。
那日李丹青離開后,將處理尸體的事情交到了青竹的手中。
青竹做事素來心細,斷然不可能給那些家伙留下線索的機會,這血書想來是后來被偽造出來的東西。
“我聽說童館主少時家貧,靠著自己的努力,才創下了永安武館這偌大的家當,本以為館主會是聰慧之人,卻不想心智如此低劣。”
“這封血書,你寫得,我也寫得。是不是我找到一具尸體,再找人寫出一張有館主名字的血書,那館主也是殺人兇手呢?”這時李丹青身后的夏弦音邁步上前,如此言道。
“依照我武陽朝的律法,這等東西連證物都算不上,單憑此物,館主就敢派人來學院鬧事,我勸館主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論律法,在下一介武夫,自然沒有夏司命知道得清楚,但這東西夏司命說他完全沒用,卻也未免言過其實了吧?”童越老奸巨猾,完全不似宇文冠那般會被夏弦音天鑒司少司命的身份所唬住。
他笑著說罷,又看向李丹青言道:“如果說這東西作為不了證據,那敢問李世子,前日我館中兩位弟子死時,也就是卯時以后你在哪里?”
李丹青一愣,看向一旁的夏弦音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夏弦音見狀下意識的就想要說些什么,但話還未有出口,身子卻又一頓。
她記得真切,那日她給李丹青布置了揮劍數千次的功課,但這個家伙練到一半就跑了出去,她確實不知道對方在何處。
當然,她并不認為李丹青真的有殺死兩位武館學徒的本事,只是身為天鑒司少司命的職責使然以及從小父親耳濡目染的教導,養成了她有些時候不知變通,近乎迂腐的性格。
她一時間有些遲疑。
“看樣子沒人能給李世子作證。這些就算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但至少李世子可以被列為嫌犯吧?”童越瞇著眼睛笑道,很是滿意夏弦音這般反應。
“來人!幫我把李世子請回武館!本館主要好好審一審他!”童越這話出口,他身后的武館弟子們聞聲而動做勢就要上前。
學院的眾人臉色一變,王小小更是直接提著板凳攔在了李丹青的跟前,他臉上的橫肉微顫,顯然有些害怕眼前這一大群人,但身子卻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那處。而以寧繡為首的眾多女子也做勢欲上前,雖說她們于此之前對于李丹青都并無好感,但今日李丹青挺身而出的事情她們都還記得,此刻也在心底把李丹青當做了自己人,自然不愿意看著他被這群永安武館的人抓走。
“怎么?童館主還想要用私刑?就算李丹青有些嫌疑,那也得交給朝廷審問,輪不到你們永安武館……”夏弦音見狀也在那時趕忙言道,可卻不知為何不敢去看李丹青的眼睛。
“看樣子夏司命還不知道吧?”
“當年大風院落敗,你們陽山無力監管這大風城的治安,所以便早已將治理權交給了我永安武館!”童越這般說道,一只手伸出,將一份文書遞了上來,赫然便是那交接治理權限的契書。
眾人見狀臉色一變,李丹青更是在心底暗罵:孫禹這個混蛋,到底給自己留了一個怎樣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