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了然的點了點頭,笑道:“你看殺了你,我又被逐出了陽山,你兄長豈不是得為你報仇,又殺了我?然后你兄長就得以謀害世子的罪名被砍頭亦或者從此隱姓埋名,不見天日,你覺得你家院長著驅虎吞狼的計策用得如何?”
黎秀水聞言一愣,他看了看李丹青又看了看臺上面沉如水的張囚,一時間不敢確認李丹青所言之物的真假,但心底的恐懼卻是愈發的濃郁。
“放心,你死不了。”
“不是因為我怕你那位兄長,而是因為你罪不至死。”
“什么是意氣之爭,什么是圖謀不軌,本世子分得清。”李丹青卻在這時言道。
那話出口,黎秀水頓時松了口氣,那懸著的心,也在這時放了下來,他這才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但你得長個記性,日后就算要給人當狗,也得先弄清,那人吃不吃狗肉,你說對嗎?”李丹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黎秀水連連點頭,不敢忤逆。
李丹青見狀這才站起身子抬頭看向高臺上的張囚:“那么張院長要不要為我解解惑,到底是誰花了怎樣的價錢在張院長這里,買我的命呢?”
大抵是李丹青這番話說得太過言之鑿鑿,所有人都在這時將目光落在了張囚的身上。
張囚陰沉著臉色冷笑道:“一切都不過是李世子的自說自話,我看是世子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太多,所以才疑神疑鬼,覺得所有人都會害你,對嗎?依張囚看來,這是心病……”
“張院長!”張囚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李丹青高聲打斷,張囚一愣看向對方,卻見李丹青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剛剛說給黎秀水的話,可不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
“這武陽天下,最擅長殺自家狗的人,他叫郢相君!”
張囚的身子猛然一震,臉上的淡漠之色,在那一瞬間盡數散去化作了濃濃的驚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聽得懂都沒有關系。”李丹青卻笑了笑,并不急著一定要在這事上爭出個是非黑白。
“畢竟飛鳥盡,才能良弓藏;狡兔死,才會輪到走狗烹。”
“而張院長,你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我保證。”
李丹青說罷這話,便看也不再去看張囚一眼,轉身橫抱起劉言真,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下,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