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什么都好,但唯獨一點衛驤不喜歡。”公孫秋雨在距離眾人三丈之遙處站定了身子,他面帶陰桀的笑意,目光戲謔的看著眾人,那模樣就像是在享受美餐前,戲弄獵物的豺狼。
“太婦人之仁了!”
“連衛驤都明白這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道理,但先生卻在意那些尋常人的生死,這如何成得了大事?”
“你看,你為了幫助這個家伙,將那魔刀封印,耗盡了自己心力不說,如今沒了魔刀,先生這具神魂也到了快油盡燈枯的地步,那先生與先生如此在乎的這位小友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在下宰割了嗎?”
公孫秋雨這樣說著,渾身的煞氣滌蕩,眸中的笑意在那一瞬間再次變得張狂了起來。
“魔刀終究還是我的!”
“大商也終究會重新復興!”
看得出,此刻的公孫秋雨渾身所彌漫的氣勢,比起之前已經弱了不少,但彼消,此更消。
但隨著魔刀被封印,周玨的神魂處于消散邊緣,李丹青等人似乎根本沒有了與公孫秋雨抗衡的資本。
意識到這一點的眾人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他們盯著公孫秋雨,雖然都握住各自的刀刃,但眉宇間的陰郁之色卻一息濃烈過一息。
“阿驤。”這時,周玨忽然看向公孫秋雨,輕聲言道:“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光憑一把刀,是不可能復國的。”
“是先生不敢!但是衛驤敢!有了這把刀,配上這武君之軀,就是馱天的魏陽關我都能斬于馬下,這天下誰能攔我!?”公孫秋雨憤怒的大吼道。
周玨的眸中閃過一道失望之色,他搖了搖頭:“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要得天下,先得民心,商與武陽逐鹿,武陽立朝百年,商已失鹿,榮光難復。你復辟的不是大商,而是你心中的仇與恨。”
“那總好過如先生這般什么都不做!”公孫秋雨怒吼道。
“你還是不懂。”周玨在那時有些意興闌珊。
“我不需要懂先生的心思!衛驤只做自己要做的事!”公孫秋雨這般說罷,渾身的氣勢奔涌,漫天的血雨再次被他喚來,滾滾殺機已然布滿雙眸。
周玨嘆了一口氣,他不再與衛驤對話,轉頭看向李丹青。
他笑了起來,言道:“小友不是一直問我還有沒有什么壓箱底的絕活未有告訴你嗎?”
“周玨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有所隱瞞……”
“嗯?”聽到這話的李丹青一愣,有些困惑。
“在下確實還有一招,從未告訴過小友,但不是藏私,而是在下不希望小友會有用到此招的機會。”
周玨說著,他已經變暗的身軀上忽然彌漫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但這股氣息不是之前那些力量波動,而是……
劍意。
最純粹,也最清澈的劍意。
“在下領悟的天象劍意,已超出武道,近于神道。”
“所謂天象之下,皆可為劍,便是這天象劍意之精髓。”
說著,周玨周身滌蕩的劍意愈發的磅礴:“當然,這萬物之中,自然也包括自己……”
“自己?”
“以己為劍?”李丹青似乎洞悉到了些什么,隨著周玨周身劍意的溢出,那縷被周玨灌入李丹青體內的天象劍意似乎也有所感,在那時于李丹青的體內躁動。
周玨點了點頭,笑道:“以己為劍?小友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