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不好了!”那弟子大聲的說道,目光卻忽然瞥見被一位少年抱在懷中的白素水,那弟子一愣,神情有些古怪。
“混賬!”被撞破好事的郢離頓時面露不悅之色,他大喝一聲,眸中殺意奔涌。
張囚自然明白郢離的意思,但這位弟子他常年帶在身邊,是個懂事機靈的家伙,能讓他此刻這般莽撞,恐怕事情不小,張囚沉聲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擾了郢公子的雅興,你萬世難辭其咎!”
“念在你初犯,責你面壁半月,再去執劍堂領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那弟子確實機靈,也知道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趕忙低下頭言道:“弟子罪該萬死,還請院長與郢公子恕罪!”
張囚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郢離,見對方臉上的異色稍緩,這才放下心來,聲音也緩和了不少,問道:“說吧!什么事!”
那弟子聞言,卻并未在第一時間回應張囚,而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情緒,然后看向張囚言道:“郢曲師兄死了……”
……
轟隆!
一聲悶響,大風院化大價錢修繕的院門被張囚一腳踹開,院門朝著兩側傾倒,落在地上,將入門處王小小小心經營的兩塊菜地上漲勢喜人的蘿卜與土豆壓成殘枝敗葉。
天色很暗,時間已經到了子時,大風院的眾人,似乎正在安睡。
郢離領著白素水與張囚以及一干弟子走入大風院時,大風院中方才亮起盞盞燭火,仿佛是被方才院門洞開的轟響所驚醒一般。郢離面色冷峻的站在院門口,聽著一連串腳步聲朝著此處靠來。
“這陽山的治安這么差的嗎?大晚上的還有山賊上門,這張囚的山主當得,怎們就跟沒有一樣!”
“回頭本院長一定得好好問問他,要是忙不過來,不如分些權給本院長,畢竟能者多勞嘛。”
李丹青的抱怨聲傳來,只見李世子穿著一身單衣,一邊揉著朦朧的睡眼,一邊朝著此處走來。
而眾多大風院的弟子們也在這時從院中各處走來,相比于一幅方才睡醒模樣的李丹青,這些弟子身上的衣衫平整,臉上雖然極力掩飾,但依稀還是能夠看出眉宇間的擔憂之色。
“哼。”
“李世子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能安睡!”
郢離盯著走來,嘴里卻說著胡話的李丹青,冷笑著言道。
聽聞這話的李丹青如夢初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在遠處看了看郢離等人,似乎直到這時方才回過神來,看清了來者的模樣:“這不是郢公子張院長嗎?咦,白院長也在?”
李丹青這樣說著,又看了看被郢離張囚踩在腳下的院門,神情一變,極為做作的問道:“我這院門可是花了三萬兩銀子修好的,是哪個殺千刀給弄成這幅德行的?”
一旁擔憂著東窗事發的金流香聽到這話嘴角抽動,這院門雖然華貴,但滿打滿算也才三百兩銀子,怎么到了李丹青的嘴里,就翻了百倍,變成了三萬兩?
而郢離顯然沒心思去理會李丹青的胡言亂語,他寒聲言道:“李世子還有心情關心這院門?我看你倒不如好好關心一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