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宗命司的執事。
“胡來?姬庭興執事好像忘了,三年前你在我李府外求見本世子時,可說過本世子是龍儀鳳姿,棟梁之才,什么郢離之流,與我比起來可是云泥之別。這我才幫你約見了你們宗命司的大司命,也才有了你今日這執事的位置,這也是胡來?那要不你就此解甲歸田?”李丹青瞇著眼睛看向那男子如此言道。
名為姬庭興的男人頓時臉色難看,當初他確實為了巴結風頭正盛的李家做了些不恥之事,而這些事情隨著李家的失勢,都成了足以要人性命的毒藥。他自然極力撇清其中的關系,朗聲說道:“胡說!我怎么可能與你這種紈绔子弟有所干系!”
李丹青卻根本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姬庭興,反倒又想看那位為首的龍象府的來者。
“龐坤!我記得你好像以前是我父親門下的參軍對吧?”
“我父親覺得你也有些才干,就把你送到龍象府中,怎么?你也忘了這事?”李丹青的問題讓那男人臉色微變,有些難看。
但李丹青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目光繼續下移,看向另一人。
“百夷府,屈執事,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吧?當初在翠玉樓,我可是幫你擋過七萬兩的賭債,你當時一把鼻涕一把尿的說什么來者?說要為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是吧?”
“還有你,林先生,我爹托你找的柳參先生的墨寶,你找到沒有,當初給你二十萬兩銀子,這些年也沒見你把墨寶帶回來,那錢哪去了?”
“對了,這位也很面熟啊?叫什么來者……”
李丹青的目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嘴里將那些眾人都不愿意提及的陳年舊事信手拈來,說得在場的眾人都是如坐針氈。
“夠了!”為首的龐坤終于按捺不住,在那時爆喝一聲如此言道,打斷了李丹青的如數家珍。
“李丹青,今日叫你來是為了調查陽山覆滅之事,你若是心底無鬼,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實招來,你在這兒信口雌黃,難道說是為了混淆黑白,心底有愧?”
“既然是調查,不是定罪,我為什么不能落座?”李丹青卻反問道。
“哼!少在那里信口雌黃,覆滅陽山的奸細就在你大風院中,你嫌疑重大,沒給你套上手銬腳鐐已經是法外開恩,你還想與我們平起平坐?”一旁的郢離早就見不得李丹青這優哉游哉的模樣,在那時冷笑說道。
“我有嫌疑,郢公子就沒有嫌疑,我記得當時郢公子也在陽山山腳,你既非陽山弟子,也沒有參加星輝之門的資格,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呢?既然有嫌疑的人坐不得,你為何能做?”李丹青瞇著眼睛笑問道。
“胡鬧!郢公子豈是你能誣陷的!簡直是不可理喻!”秦承古拍案而起,朗聲罵道。
只是這話剛剛出口,一道清嫩的聲音忽然從房門外傳來。
“不可理喻嗎?我怎么覺得李世子說得句句在理呢?”那聲音傳來的同時,正屋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道身著黑色錦衣,梳著利落馬尾的英氣少女便從屋外邁步而入。
她走入房中,朝著錯愕的李丹青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路向前,直直的走到了那空著的首座之上,慢悠悠的坐下了身子。
少女的到來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那郢離更是神情錯愕,一下便從木凳上坐起了身子,看著那少女,驚喜言道:“弦音!你來了!”